“这怎么回事?不是满月礼吗?小公主的满月礼,你们就这么准备的?”婉皇贵妃忍无可忍,脸上的神情都扭曲了,她转身冲着总管大太监厉声道:“你难道也要为难我们母女吗?!” 总管大太监刚知道在丛贞门发生的事儿,在心里也觉得婉皇贵妃吃相太难看…… 要占谢东篱的便宜,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打量谁都见了女人就挪不开脚? 别说婉皇贵妃并不是绝色天仙,就算是绝色天仙,好色到不要命的男人还是少数,更不用说大家公认比泥鳅还狡猾的谢大丞相了…… 最是才高看谢郎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而且谢东篱厉害的地方,不仅仅表现在他的公事上,而且这个人对人情世故,甚至女人的那点心思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在这种聪明人面前耍手段,只能说一句,早死早超生,来世见到这种人一定躲得远远的…… 总管大太监往偏殿里扫了一眼,微微躬身,“皇贵妃娘娘,这都是按照规矩办的,不知您有何不满意的地方?” “有何不满意?!”婉皇贵妃差一点就要暴走了,“你还来问本宫?你看看,这才几个人?本宫小公主的满月礼,怎么只来这几个人?当本宫不知道谢大丞相家的嫡长子满月礼去了多少宾客吗?!你这样安排,是不是在说本宫的小公主,还比不上臣子家的儿子?!” 总管大太监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才抱着拂尘深深躬身,道:“皇贵妃娘娘,您别急。唉,看来谢大丞相说得对,您确实需要宗人府的教养嬷嬷来教一教规矩。这些都是宫里的规矩,您要不计较也就算了,当真计较起来,都是您吃亏。” “什么规矩?!本宫是皇贵妃,本宫说的话,就是规矩。”婉皇贵妃今天在谢东篱面前出了大丑,还被好多侍卫看去了,她都不敢想象会传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所以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总算是发泄出来了。 偏殿里候着的谭家人目瞪口呆看着婉皇贵妃跟总管大太监犟嘴,不知道是该上前讲和,还是该装没听见。 他们也没经验。 总管大太监这当口已经不生气了。 对于一个敢在宫里说“本宫说的话,就是规矩”这种话的人,就当她是死人好了。 这种人,活不长的。 “婉皇贵妃娘娘,您既然不知道,老奴就给娘娘讲一讲规矩。”总管大太监直起身,手中的拂尘荡起一道弧线,差一点打到婉皇贵妃的眼睛。 婉皇贵妃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离总管大太监远了一些。 “婉皇贵妃,您生的小公主的满月礼,说来说去是家宴,不是国宴。只有皇后生的公主,满月礼才是国宴。”总管大太监尖着嗓子,将婉皇贵妃最在意的身份问题拎出来打她的脸。 婉皇贵妃果然脸色变了,她张了张嘴,“难道只有皇后生的公主才是国宴?” “这是自然。”总管大太监也不打算再惯着婉皇贵妃,毛病都是惯出来的。 给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先看看自己的存货够不够好伐? “国宴怎样?家宴又怎样?难道有差别吗?”婉皇贵妃想不明白这个区别,理直气壮地往偏殿里一指,“这个大殿都没有坐满人,你跟本宫说没事?” “皇贵妃娘娘,如果满月礼是国宴,那么除了亲朋好友,底下四品以上的大臣及其家眷,还有伯爵以上的勋贵都要入宫朝贺。”总管大太监慢条斯理说道,脸上堆着笑意,但那笑意看上去去那样冰冷,“而家宴呢,就是只有亲朋好友。” 婉皇贵妃沉下脸,心神不宁地听着。 “一般老百姓家满月礼,除了请亲戚,也可以请朋友。比如谢家嫡长子谢思元的满月礼。有些宾客的真实目的虽然为了巴结谢大丞相,但明面上也是可以称朋道友的,就算不能称朋友,那同僚的情份总是有的,因此很多人都可以来,场面比这里大,也是有可能的。”总管大太监往偏殿里面走去。 婉皇贵妃只好跟着走进去,在偏殿中间的丹墀宝座上坐下来。 总管大太监立在她身边,手执拂尘往殿内一指:“可咱们皇室公主的满月礼,请亲戚也就算了,请朋友,谁配?” “你什么意思?”婉皇贵妃眯起双眸,“你是说本宫没有朋友?” “娘娘。”总管大太监再次深深叹息,“试问普天之下,谁配跟陛下做朋友?谁敢说自己是陛下的同僚?娘娘愿意跟那些贵妇们做闺中好友吗?——明显不行啊,您现在的身份,跟世家显贵已经天然有了一道鸿沟。所以小公主的这个满月礼,办的就跟谢家的满月礼大不一样。他们虽然热闹,但是没有您这里的尊贵。” 婉皇贵妃皱了皱眉头,她确实没有想这么远。 她只觉得,自己的女儿做满月礼,全天下人都应该来恭喜。 结果只有这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