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谢东篱难道会让她这个皇后偿命不成? 元宏帝都不敢动她,她倒要看看谢东篱会如何对付她。 反正不过只是一个女人,盈袖死了,皇后齐雪筠自然会给谢东篱指一个更美貌的妻子做填房…… 天下男儿皆薄幸。 皇后齐雪筠相信有些女人命是特别好,她们活着的时候,兴许会有男子为她们坚贞不渝。但是如果她们已经死了,再情深似海的男人都会丢开手。 旧人哪有新人好呢? 当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时候,旧人已经成了墙上的一缕白月光,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缅怀一番罢了,转头看见鲜嫩嫩香馥馥的新人,立马就会魂飞天外,不知今夕何夕…… …… 此时南郑国里,追捕巫家的行动已经告以段落。 巫家嫡系都逃走了,被抓到的只是巫家的旁系和远亲,白白姓了巫,被太子拿来凑数。 南郑国的昌兴帝看见呈上来的这份巫家人的名单,脸色很是阴沉。 “承儿,这就是巫家的所有人吗?”昌兴帝冷冰冰问道。 太子郑承微微躬身:“父皇,这些都是主事的巫家人。您别看他们不是嫡系,但是巫家的事,其实都是他们说了算。” “放肆!”昌兴帝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巫家什么时候轮到这些旁系远支说话了?!既如此,你又为何娶的是巫家嫡系的嫡长女为太子妃?当初巫家的那个庶女对你情有独钟,你却连看都不看她,你别告诉朕,在你眼里,心爱的人比权势更重要!” “父皇,您怎么不信呢?儿臣确实就是这样的人。”太子郑承摊了摊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儿臣当初就是跟太子妃情投意合,虽然她不是巫家主事人的女儿,儿臣依然娶她为太子妃。您现在放心了吧?儿臣不是那种为了权势无所不为的人。” 将一番谎话说得堂而皇之,完全没有一丝愧疚惭愧之心。 “呵呵,看来朕是小看了你脸皮的厚度。”昌兴帝将桌上的名单往地上扔了下去,“滚!给朕把巫家嫡系抓回来!”说着,昌兴帝捂了嘴,猛烈地咳嗽起来。 自从大巫在白塔上被雷劈死,昌兴帝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每晚开始发高热,一醒来就咳嗽,有时候咳得话都说不出来。 太子郑承马上就以让他养病为由,将他限制在寝宫,除了一个太医以外,别人都不能见他。 太子郑承慢条斯理捡起那份名单,叹息道:“父皇,您何必呢?还是养病要紧。儿臣会帮您打理国事的。”一边说,一边扬长而去。 昌兴帝怒视着他的背影,想要呵斥他,但是一张口,就是惊天动地的咳嗽。 他趴在龙案上,过了许久,才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唤着他:“陛下?陛下?您要不要喝点儿水?” 昌兴帝睁开眼眸,见是皇后齐雪笙坐在他身边,关切地看着他,一只手放在他胸前摩挲,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捶打他的后背,让他的呼吸通畅了许多。 昌兴帝握住她放在他前胸的手,苦笑着道:“梓童,这些天辛苦你了。” 皇后齐雪笙笑了笑,道:“臣妾辛苦是应该的。”说着,将一盏茶递到昌兴帝唇边。 昌兴帝没有办法,只好低头喝了。 他喝了之后,发现咳嗽好像好些了,用手揉了揉额角,有气无力地道:“梓童,承儿最近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皇后齐雪笙微微一笑,道:“陛下,承儿是储君,他做的事,是国家大事。再说……”齐雪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口劝道:“再说巫家到底是大巫的出身之所,当初咱们家和巫家大巫发过血誓,您也不能对巫家赶尽杀绝。” 昌兴帝冷笑道:“发过血誓?对,我们是发过血誓,但是那血誓是我们和大巫之间,可不关他们巫家的事!巫家这些年做了什么事,你还不知道?你也是皇后,你受得了每次见到巫家嫡长房的宗妇还要起身恭迎?!” 皇后齐雪笙紧紧抿着唇。 她当然受不了。 如果现在是她儿子郑承做皇帝,她肯定会亲自下令让郑承铲除巫家,一个不留! 但现在她儿子还不是皇帝。 如今这个情况,要么他们能真的下手,让昌兴帝提前“登仙”,太子郑承登基,顺势将巫家灭族。要么就得留下巫家,要让昌兴帝有所忌惮,不敢马上废太子。 她知道昌兴帝对他们娘儿俩不满很久了,但是外有北齐国,内有大巫和巫家支持,昌兴帝再不喜欢他们娘儿俩,也得捏着鼻子认下。 况且昌兴帝也不是真的就讨厌他们娘儿俩,当初昌兴帝和她,还是有真情实意的,只是经过数十年的岁月,彼此之间为了权势、荣耀和地位,已经变得连自己认不出自己了。 当初的情意荡然无存,有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