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疯子、社会乱源时,她该怎么办。 她不在乎外人的间言间语,也不在乎别人的冷嘲热讽。可一想到自己的父母也是会对自己如此的人,她总是无数次鼓起勇气,止于在啟齿之前。 陈若初太了解他们会的事。 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痛楚一次又一次的拿出来谈论,拋到高高的天上,再狠狠的往下摔。 她很早就意识到,有些父母会把孩子随口一说的梦想当成目标。不停的去提醒着她,自己开口所说的「梦想」。 从开始的倡言到最后的不语,有些事终成黄粱一梦。成长过程里得去正视自己或许根本没有那个实力和天赋,或许连站在门口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人能无数次的接受自己离曾经的理想渐行渐远,而身边最亲近的人还在告诉你:别放手,你还可以! 等自己撑不住了,却没有人告诉她:没关係。 而是不断的责备:你失败了。 陈若泽儿时的梦想是成为兽医,可惜分数过不到那条线,最后改读了其他专业,也有一番成绩。 他已经做到许多陈若初所做不到的,但父亲还是会拿这件事说嘴。 所以到后来,陈若初总会告诉陈若泽,别再把梦想和未来告诉别人。 不知道陈若泽有没有听自己的,但陈若初从那时就没再告诉过父母自己的梦想。 从知道自己无法成为他们眼里的「正常人」开始,她便不再开口提起自己的未来。 他们的未来,不会有我的。 还是要面对。好在第一个面对的,是自己那位没口德、自恋、嘴砲侠,但又没办法真的讨厌起来的「臭老弟」。 号志灯变换,前方的车辆慢慢移动,陈若泽轻踩油门让车子缓缓而行,跟上前面的麵包车。 「虽然我无法理解,但看你因为这件事总是想离得远远的,就惹得我很不爽。要不是我还会来找你,你真就跟人间蒸发似的。」 「如果能人间蒸发好像也不错——」 「欸那可不行!你捨得丢我一个人南北两边跑啊!」 「也不是不行...反正是车跑又不是你跑。」 「哎呀!反正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如果需要我陪着你,去面对这些也没关係。我不支持,但我支持你,这样懂了吗?」说完他沉默了片刻,突然捂着自己的嘴,眼底浮现薄薄的水光喊道:「喔干,我真是绝世好弟弟欸!」 有人自己说完自我感动的吗? 陈若初须臾感动的情绪荡然无存。揪住他的耳朵,往自己身边拉过来。 突如其来的扯拉刺痛,疼得陈若泽蹙起眉张着嘴,脑袋跟着耳朵靠了过去,生怕陈若初真把自己的耳朵给扯下来。 他一手慌乱的指着前车,另手轻拍着陈若初揪着自己耳朵不放的右手,低声哀嚎:「啊啊啊...我开车啦!」 陈若初咂了一声舌,便松开手将他推回原位。逃离魔掌的陈若泽揉着耳朵,怒意冲冲的直瞪着她。 「陈若初你没良心!」 「没良心还会可怜你?赶快去吃饭啦,等一下还要进公司一趟,吃饱后你就去接小东西回我家。」 「蛤?!又我去?」 「不然别吃了。」 「......喔,知道了。」 他瘪起嘴,敢怒不敢言,只能调高音量来表示不满。 「太大声了。」她冷冷道,双臂交叠于胸前。 将脸转向另一边,她仰目望着窗外的天空。 「...妈的...」陈若泽暗道,说完才默默地调低了音量。 夏天的夜晚来得特别迟,看着天空橙黄偶有青紫,只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