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没有任何悲哀的情绪,甚至还能调侃:“不过也多亏了我的名字和我爸无关,不然我妈改嫁我还得改名。” 她其实也猜到闻雪时的妈妈再婚这回事,不然他不会选择不回去过年。因此,她在这一天义无反顾地来到他身边。 她果然也没猜错,没有人会比自己更明白再婚家庭的孩子,他们这类人就像被塞到最后一格陈列柜里的蛋糕,没有被丢弃,但总有人排在你前面,或许是另一个孩子,另一个丈夫,另一个妻子。久而久之的,就那么一直呆在后排。 没有被丢弃,只不过慢慢地过了最需要被关注的保质期。 她顺着他的话笑了笑:“是啊,万一后爸的姓不好听就亏大了!” “所以你是担心我吗?”他摸了摸她赶路过来还有寒意的脸,“不要担心,我一个人完全没问题。你回去陪阿公阿嬷吧。” “你想得倒美。阿公阿嬷和你之间我肯定选阿公阿嬷啦!”娄语轻吸了下鼻子,“你那天问我是不是打电话给他们,是没错,就是那个电话已经不会再有人接听了。” 她每月往里头充钱,才没让那个号码停机。 闻雪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连人带箱子一把将她拉过去拢在怀里。 他依着她的脑袋,呼唤她的昵称:“小楼。” ……好笨拙的安慰方式啊,可却令人受用。 她闷在他的胸口,故作嫌弃地:“……搞什么啊,只有阿公阿嬷会这么叫我。” “现在又多了一个。” 她将脸埋得更深,同时感觉到自己被抱得更紧了,楼道的风甚至穿不过他们。 她想,她至少还有阿公阿嬷,他呢,十六岁,遭遇那样的伤口,母亲改嫁……又曾有什么人保护过他?她不知道。 娄语突然觉得很难过,伸手更紧地拥住他。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爸爸他为什么……” 他松开她:“先进来吧。” 娄语这才傻乎乎地意识到,两个人居然在门口黏糊了好一阵子。 闻雪时将她领进门让她坐下,这是她第一次进到他家,整体很小,是个大开间,床摆在最里面,床头旁码着一排整齐的影碟架。 意外的是个非常老派的人,居然还用录像带看电影? 娄语指着影碟机:“这个看起来不会很麻烦吗?现在连影像店都越来越少了。” 闻雪时正在倒水,不置可否地回答:“还行,以前在云城街边还是有不少可以租借的店,来京崎上学后确实没怎么看见,比较起来是有些麻烦。但我觉得恰恰这些麻烦让它变得迷人。不像视频网站随手点开几秒又马上关掉,把它买来或者租来,开启它的过程不容易,我就会想要好好地看下去。” 娄语听过他的解释,立刻推翻了刚才对于他老派的注解。 或许用一根筋来形容他会更合适些,认真又执拗,不喜欢随意的闻雪时,就像他自己形容的那样,这些麻烦也使他看上去变得迷人。 娄语说着那下回我也试试用影碟机,目光又被最显眼的一架钢琴吸走。 这架钢琴一看也有些年头,看上去没在使用,盖着一块黑色桌布,其上还摆放着一株仙人掌。 看样子……就像是坟墓。 他端着柠檬水过来,顺着她的视线主动提起:“三岁开始弹的,一直到十六岁。之后就没再弹过了,所以一直盖着。” 娄语接过杯子的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