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抬了抬臂。 云尚宫忙去扶,扶起又,后抽帕子替她擦了擦膝头。 待忙完,才又听太后重新出声:“成婚也这么些天,应该够了。” 这下明白过来是在指什么,云尚宫呵着腰道:“娘娘慈厚心肠好,还帮谢大人娶了妻,对谢府,您真是仁至义尽,至于谢氏能不能留后,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话说到了太后心坎上,她慢慢将佛珠挂回衣襟,走到外头,漠然地看了看天幕:“如果有了孩子,到底也是哀家的外甥孙,哀家会帮他保住血脉,再多,哀家就办不到了。” “娘娘大仁。”云尚宫掀出个笑,恭敬搀着太后,掩下眼角那一线反常。 后几日,天气好得让人不好动弹。 司滢尤其移动懒安,纯是累的。 她认定谢菩萨没毛病,且很行,然而他有了借口,抓着这个上瘾了似的跟她切磋。常常在院里,还听他跟人正正经经说着事,回房就开始发作,一开始求饶管用,后来非要把他也拍出响来,他才晓得适可而止。 到昨天晚上,更把她抱出一种抵死缠绵的味道。 于是到了晨早呵欠连天,司滢强撑着精神取了官服,等系上最后一截搭扣,谢枝山伸手摸她头发,她顺势扑过去,说了个困字。 谢枝山挑起她下巴,眼里两泉泪,梨花带雨。 他大袖一挥,把她罩进里头:“除了困,没有别的?” 声音又虚又哑,敲在耳膜上,痒到心里头,有一种饱足后的慵意。 司滢想在他身上擦眼泪,又怕弄脏官服,于是搓了把脸:“齐总兵回来了?那……就是今晚的筵上?” 谢枝山替她揩了揩眼角:“看情况,不一定等得到晚上。” 司滢哦了一声:“那你保重。” 好干巴好无情的四个字,谢枝山支起肩,把她往上提了提。 突然就两脚离地,司滢吓得吞掉一个呵欠,攥住他的袖子:“干,干嘛?” “本来只想抱一抱娘子的,既然娘子邀请……”谢枝山抛了个眼波,作势要解开腰扣。 可又来!司滢忙去按住他:“别闹了,你还要上朝,时辰快来不及了!” “不妨事,总要先让娘子足了兴,不然娘子再去喝哪样补肾的药酒,岂不是我的罪过?” 这话招来司滢乱拳敲打,谢枝山手忙脚乱地抵挡,然而挡得很敷衍,她的拳头一下没落,全接住了。 到最后,他抱住气喘吁吁的妻子:“想为夫的时候可以哭一哭,夜里睡不着,可以抱着为夫的衣物解解相思之苦。”又体贴地亲她耳尖:“别担心,为夫不会介意的。” 没脸没皮地挨蹭一通,谢枝山终于肯罢休了。 他掸一掸袍角,拂一拂袖摆,眉眼依依:“那,为夫这就走了?” 再不走,骑马也赶不趟了。 被这么临了一闹,天大的担心也被冲得散散的,司滢送他送到院门,最后立住脚,看着那幅身影慢慢踱出老远。 有时想想,真不晓得自己到底嫁了个什么人。讲他诙谐,他正派起来比谁都庄重,但要说他死板,他又轻佻得不像话,粘皮带骨,表里不一,人中罕见的浮滑之辈。 又有呵欠并着眼泪泛上来,司滢扭了扭脖子,偏偏今天还有客来访,她连个睡回笼觉的功夫都没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