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这群人都干什么吃的?看个人都看不好?她航班刚到,不在机场能在哪儿?难不成她长了翅膀,飞机刚落地,她又起飞了?” 陆归北一边套西装外套,一边焦躁地歪头贴着手机,语气凌厉地教人做事。 别看他语气急,实际上知道陆家和许家两拨人都没逮住许漠烟,他心里比谁都高兴。 “行了行了,给我听着啊,她平时最常去的就那么几个地方,该蹲的时候蹲一蹲,该搜的时候搜,找人嘛,多简单的事儿,就你们跟了我哥这么多年,找个人还费劲,我都替你们着急……” 语带嫌弃,毫不犹豫地挂上电话,陆归北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正了正领带,一张痞气张扬的俊脸,配上这一副道貌岸然的正派装扮,多少有点反差感,他满意地对着镜子里光彩照人的自己吹了一波小口哨,拿起手机准备出去,找个僻静的安全地方,等着许漠烟的消息。 但是先于许漠烟联系他的,却是她爹许老爷子。 “喂?诶!叔叔,叔叔我在家呢。这,她的事我也不知道啊,她出国两年,我俩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诶?您这就冤枉我了,我可没跟她密谋什么,要不我现在过去给您看看我俩最近的聊天记录,她都晾着我好几个礼拜了,我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我现在也派人找她呢,您说,我要是知道她在哪儿,我还派人找什么呢?不是吃饱了撑的?” 陆归北手里转着车钥匙,坐在单人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脚尖一抖一抖,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边听着对面许老爷子说话,一边眼珠滴溜溜转,句句给回应,但句句打马虎眼儿。 没说几句,许老爷子没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气得把电话挂了。陆归北还没来得及礼貌说声拜拜了您嘞,就迎接了对面的那阵忙音。 正好,省得继续跟人啰嗦。 应付走这些人,陆归北才开始想自己的正事: 许漠烟到底什么时候会来找他。 自己这烟雾弹替她放了这么久,许漠烟那鬼灵精总不能连他也蒙在鼓里吧。 他推开别墅大门,车钥匙一摁,车灯应景地闪了闪,陆归北本来步伐稳健,快而不乱。离车门一臂远的地方,他刚要伸手开门,一抬头,动作猛得一顿。 驾驶座的车窗开了一段不大不小的缝儿,透着那缝儿,许漠烟一双沉静无波的眼精准锁定了车门外的他。 …… 陆归北站那儿,脑子里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 他昨儿从部队回来,跟一帮混得挺熟的哥们儿喝了一顿酒,回陆家回得晚,起码凌晨一点左右,司机小赵把车停在门口,他有这个印象。而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没有陆归北本人的命令,这十个小时内,车不可能离开。许漠烟正儿八经的航班是十点半到达蓉城,许家一拨人,陆家一拨人,全派去接她。就算许漠烟逃过了这两波围堵,成功杀出重围,神不知鬼不觉地打了一辆快车,完美错开不堵车的高峰期,赶到这里,起码也要一个小时。 她不可能是十点半才到蓉城的。 只有一个解释,许漠烟回蓉城的飞机班次根本不是许老爷子安排的那一班。 好家伙,连航班信息都改得悄无声息。 上他的车上得悄无声息,当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毕竟陆归北当初特意为她准备了一把自己车的备用钥匙。 他不动声色地上了车,把车窗摇了上来,防窥玻璃把车里的情况护得严严实实。 “什么时候回来的?”陆归北看着后视镜里许漠烟的脸。 她人如其名:淡漠清冷,如烟似梦。安安静静坐那儿,陆归北就没办法不看她。 “凌晨五点。在你车里睡了一觉。一大早,被你们家派出去抓我的人给吵醒了。阵势还挺大。”许漠烟说着,纤纤玉手往前一伸,食指和中指并着,在陆归北肩膀侧扬了扬。 那是她想抽烟时会做出来的手势。 陆归北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香烟盒,打开,侧头看她细长的手指缓缓抽一根出去,夹着,不紧不慢地搁那儿,等着他用打火机点燃烟头。 火星明明暗暗,烟草香弥漫车厢,许漠烟收回手,红唇抿了抿烟嘴,陆归北从后视镜里看她的脸在烟雾后清晰又模糊。 “怎么能说去抓你呢?那叫接。”陆归北发动车子,移走目光,说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