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也看到了。” 他这样说,语气再正常不过,让晏宁觉得,或许她的那些小心思,在江致知面前,根本无所遁形,只是他不愿意选择点破而已。 可她还是很高兴能接到他的这杯奶茶,看着江致知没戴帽子,晏宁把头上戴着的红帽子也摘了下来,她搓搓手,轻声道:“嗯,确实,我也看到了那条热搜,所以想来买奶茶,说来很巧,初雪的第一杯奶茶居然是和你一起喝的。” 江致知点点头,接着道:“是很巧,你摘下帽子,不冷吗?” 晏宁脚步顿了顿,接着道:“还好,方才戴太久了,有些闷。” 可她却没有告诉面前的人,有关于她的那些小心思。 有人说,霜雪吹满肩,也算到白头。 他没戴帽子,自己也没戴,那么就这样走完一段路,应该也算与他共白首。 “好久不见。”晏宁小心翼翼地把温热的杨枝甘露捧在手心里,她道:“谢谢你的奶茶。” “嗯。好久不见。”江致知散漫地回了这句,就像是朋友之间再正常不过的寒暄,他声音里能听得出显而易见的沙哑,就好像是得过了一场大病之后的模样。 晏宁想起来,前几天上课的时候,江致知也总是半睡不醒的模样,神情倦怠。 “谢谢你的笔记。”江致知轻声道:“还给你。” 他从斜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还给晏宁。 法学院的老师向来严苛,为了应付考试,即便是他,生了病落下了功课,也没有不补的道理,他本想找人借笔记,却在下了课睡醒的一瞬间,被程洲愉塞了本笔记,说是晏宁委托自己给他的。 这阵子学院里的事情太多,这本笔记就一直压在他的书包里,忘了找时间去还给晏宁,今天恰好在学校里遇到她,就顺理成章的把笔记拿出来还给她了。 “不用谢,你前几天,是生病了吗?”话匣子一旦被打开,后续便没有那么难维持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晏宁询问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生怕哪句话问得过分。 但江致知显然并不在意她问的问题。 “前几天,做完训练结束太热了,穿得很少去上理论课,结果发烧了。”江致知轻声道:“不必在意,没什么要紧的。” 下了下午最后一堂课出来已经很晚了,路灯下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上的雪也越来越厚,晏宁看着脚下被拉得很长的影子,很想同江致知再多走走路。 隔着路灯的光晕,晏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面前人的侧脸,过分白皙的脸庞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冷白如玉,薄唇也似乎由于生过一场大病而显得过于苍白了些。 但他整个人的气质仍然是由内而外的冷冽,晏宁觉得江致知这个人很奇怪,他安静的时候有时候就像是浑身上下透着冷,有时候又像是过于桀骜不羁的游侠。 她无法准确的形容这种气质,但毫无疑问,这种气质是神秘而又迷人的。 江致知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高领毛衣,同他身上穿着的黑色羽绒服形成了鲜明对比,更加把这种神秘的气质勾画的淋漓尽致。 “你吃饭了吗?”江致知低声道:“我刚下课不久,没吃饭,要不要我请你去学校附近的一家店吃一口?就当是对你笔记的谢礼。” 这句话的话题转变地有些过于快速,晏宁想,或许是神明听到了她的祈祷,把她的愿望一个接一个的实现。 就好像是在做梦。 她的贪心竟然被一点一点的满足,晏宁心里悲哀的想,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她的胃口会越来越大,直至黑暗将她整个人彻底的蚕食鲸吞掉。 可她现在明知道自己这样放任自己沉溺下去是不对的,但却仍然无法开口拒绝他的任何一个请求。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