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生张百里没了疼痛,瞧着这两人并不打算废了自己,显然又抖起来了。 只听他冷笑一声: “说的容易,你能出来才怪呢!” 大黄这可就不服气了。 “我怎么就不能出来了?” 他将牛角往前狠狠一顶,只见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呲啦一声破开,几片桃花瓣凭空飞了出来。 桃花瓣轻飘飘的,此刻却如同炸弹一样,炸碎了如今静默的氛围。 …… 白麓深吸一口气,拳头攥得紧紧的,好勉强才绷住自己的表情不要那么狰狞: “你既然能出来,又为何在里面待那么久?” 大黄犹豫的后退两步:“我,我心情不大好呀。” “再说了,一开始他把我带进去的时候,我是出来过的。只不过外头天气又热,草也都老了,那里头跟春天一样,菜苗也嫩,我这不是给自己放松一下嘛!” 他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然而张百里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为什么自己不仅科举不第,就连灵术都这么废…… 除了科考,他还从未经受过这样的沮丧。 …… 所以说,不管做人做事做动物,都还要有自己的能力才行。 比方说要不是一会儿还要靠大黄拉车,他今天恐怕要受一顿好打! 此刻,大黄拉着车走在前头,大家伙各自骑马乘车,紧紧跟在后头。 而天色果然像时阅川所说,已经迅速的暗沉下来,空气中带着紧窒又潮热的气息,恐怕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降下倾盆大雨。 期间,小青趴在马车窗户上小声问道: “姐姐,锅拿回来了吗?” “没有。”白麓也百思不得其解。 张百里死活不承认自己偷了那些东西,再仔细想想,凭他们各自的能力,东西无缘无故消失,怎么都说不通。 大黄也说桃林中并没有其他。 那铁锅究竟在哪里呢? 此地距离燕州城还有不少距离,又哪有地方再去买这样一口,大户人家养了几十年的好锅呢? 接下来总不能顿顿凑合着吃吧。 白麓发愁的叹了口气。 而此刻,最前方的时阅川也遥遥一指那山林中隐约露出的庙宇: “元和十九年,我曾在这庙中住过一夜,如今想来,应该还没有垮塌。” …… 这山间庙宇无人供奉,早已破败不堪。 泥塑的山神像面目模糊,色彩斑驳。面前的香炉上结了厚厚的蛛网灰尘,一把残香插在里头,已然不知荒废了多少时日。 灵甲叹了口气:“灰尘太重了,咱们东西又多,我还是先稍作打扫吧。” 不仅要打赏,还得看看屋顶哪里漏雨,待会儿且要避开呢。 谁知白麓却伸手拦住了他,眼睛瞧着一旁厚脸皮跟上来的老书生: “你既然非要跟上来,如今便也做些贡献吧——来,读个诗吧。” 张百里:??? 什么意思?进庙还得读诗? 时阅川想了想,也给他一个答案: “这里灰尘厚重,别的诗也不适合——就,大风起兮云飞扬吧!” 这个劲儿大,到时候可以将灰尘什么的都吹出去许多,他们打扫也轻松一些。 张百里瞬间瞪圆了眼睛。 在这一刻,他想了许多。 想着想着,一首诗还没有吟诵出来,内心的酸楚便抑制不住了—— “我,我要是早会这样用,何至于家里老妻天天嫌弃呜呜呜……” 想想看,有吹灰尘的,肯定也有洗衣服洗碗的,是不是还有犁田碾稻子的? 呜呜呜他果然不知变通,是个傻子! 此刻,傻子满脸心酸,几乎是用丹田之气在昂扬的诵着这首诗——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