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只得违心答道,“她开心与否,旁人怎能知晓?她既已放下过往,你不如也将前尘旧事忘了吧。我想,这也是她唯一的心愿了。” “是,多谢小姐宽解。”德元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低垂着头似是不愿让旁人看到他脸上的落寞。陶绫静静地站在他身边,虽心有不舍,几次伸手都无法触碰到对方分毫。生与死的距离,本就难以跨越,如之奈何? 看这一人一鬼满面哀愁的模样,江槿月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予以宽慰。 沈长明起身缓步走到德元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语气淡然:“侍卫如何?富商又如何?只要你想,怎会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何须妄自菲薄? “王爷,您……”德元大为感动,声音都哽咽了,眼中也重新亮起了光芒。 这一刻,江槿月对这位怀王的印象也有了些许改观,虽说大部分时候他都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但是…… 然而还没等她想完,沈长明就又开口了:“这几日就不要当差了,回去歇着吧。瞧你这愁云惨淡的样子,真碍眼。” 第11章 送信记(下) “瞧你这愁云惨淡的样子,真碍眼。” 江槿月眨了眨眼,心道有些人果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这才是他、这就对了。德元老老实实地点头称是,行过礼后就揣着那封让他伤心欲绝的信离去了。 陶绫目送着德元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她才擦了擦脸上仿佛流不尽的泪水,感激道:“多谢小姐,小姐真是良善之人。只可惜我无法投胎,否则来生定为小姐当牛做马、至死方休。” 江槿月微微蹙眉,心中生疑,又碍于沈长明在此,不好直接发问。好端端的怎会无法投胎转世呢?难不成是因为她滞留人间,坏了地府的规矩? 可陶绫又没有害人,那判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没理由非要让她做个孤魂野鬼吧? 好在陶绫是个机灵的,很快就向她解释道:“我投井而亡后,那老东西怕我报复他,找了道士来作法画符。我其余的二魂都被封在了井里,只有命魂的人是没有来世的。” 虽然江槿月听得似懂非懂,但想想陶绫死得如此凄惨,却也并未化作厉鬼,唯一的心愿不过是让心上人好好活着。 如此看来,她生前也定是个善人。可惜好人不长命,也无法与爱人长相厮守,甚至连转世的机会都被剥夺,真是叫人叹息。 江槿月越想越觉得心中郁结,忍不住露出了愁容。沈长明一直静静地看着她,见她怏怏不乐,便叹道:“想来姑娘也有所隐瞒吧。据我所知,陈越仗着与江大人关系密切,横行霸道已久。出身低微的姑娘,若被他看上了,哪有花钱买回家的道理?” 他所言倒是与江槿月的猜测差不多,若真是被人买回去的,何至于投井自尽?只怕是陈越动手抢人,才把好好的姑娘逼上了绝路。 江大人?官商勾结可是大忌,想来江乘清也真是飘了。江槿月试探地看了一眼陶绫,见她满面哀戚,不由怒道:“难不成就没人管得了他吗?” 沈长明摇了摇头,淡淡道:“管不管得了是一回事,愿不愿意管是另一回事。管一个富商有何难?可谁敢公然与尚书大人作对呢?吏部尚书是六部之首,没人会和前程过不去。” “前程?如此官官相护,怎配官居高位?即便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就不怕冥冥中自有报应吗?”江槿月想起那位黑脸判官,心说这样的人倘若他日到了地府,怕是个个都要被打入地狱受尽刑罚。 沈长明抬手将悬于墙上的长剑取下,细细擦拭着剑鞘,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我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写信的那位姑娘现在何处?” 这话一出,江槿月就知道定是被他瞧出了端倪。这人嘴上不说,心里明镜似的,骗他也无甚意义。 她只好长叹一声,答道:“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