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摇了摇头,他并不清楚:“禄叔不肯说。” 他只是在看明炽的眼睛——他当然经常会看明炽的眼睛。过去大多数时候是为了让明炽看清他的口型,建立明确的交流感, 也从里面找出明炽身体和情绪状态的细微变化。 后来就变成习惯。他总是想去看那双眼睛,看见里面的笑意就会觉得轻松, 自己也会跟着想要一起高兴。 还有当他们来到岸上,在一群人中间。 明危亭对人群不算适应,也一向没有什么对热闹的倾向, 原以为下船后多少会有些不习惯。但在沙滩上待了很久才发觉, 原来周围的那些情形很难被注意到。 他并没注意到身边有多少人、有多吵,也没有注意到陆地和邮轮的区别。 他站在喧闹里看明炽, 发现明炽也刚好看过来。 ……即使是明先生也很清楚,这种时候,《追星指南》和交朋友的技巧是派不上用场的。 但明家久经风浪的总管就相当过分,不肯把父亲当初总结的心得轻易泄露出来,还告诉先生,这部分只有靠自己去研究。 被控诉的明家总管本人毫不在意,趁着先生看不见,笑吟吟给小先生打手势。 明炽眨了下眼睛,立刻心领神会,藏住笑:“这么过分?” “是。”明先生继续告状,“要我自己摸索。” 明炽依然相当沉稳地发着烫,他深吸口气,慢吞吞把手抬起来:“可以。” 明危亭有些不解,视线露出询问。 “可以。”明小先生大大方方弯腰,“请摸索。” 明危亭怔了怔,不及回神,手已经被捞起来牵过去。 “这里是烫的。”明炽握住影子先生的手,把那些手指搭在耳朵上,自己给他介绍,“往下也是,到这里都是。” 他把影子先生的手引向自己左边的耳朵:“这边不耳鸣了。带着助听器的时候,听得很清楚,能听清所有影子先生说的话。” “视力也没有问题,复查结果恢复得很好。”明炽用他的手轻轻碰自己的眼睛,又落在太阳穴上,“头也不疼了。” 明炽一直介绍到衣领,然后隔着衬衫来到胸口:“这里是跳的,特别快。”他握着那只手,隔着胸腔敲了敲自己的心脏,“我猜它跟影子先生很熟。” “我看了信,说实话有些扑朔迷离,很难完全推测我写信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明炽有点头疼:“我写了十三个啊。” ……不过现在或许能够推测了。 毕竟有些心脏不光在胸口可劲地跳、不断撞着胸肋跟对方亲切打招呼,还在勤奋地帮他把“啊”一口气加到三十六个。 明炽抿了下嘴角。他抬起视线,如果不是正带领着对方对自己展开探索,他几乎想要伸出手,去碰一碰影子先生的眼睛。 “这是当事人的肩膀,有点酸,等回邮轮上,想去浴缸里泡一泡。邮轮的浴缸有按摩功能,我是因为这个想和影子先生回邮轮。” “这是当事人的胳膊,明天估计会抬不起来,所以明天的早点想吃不用筷子的。其实现在就饿了,想拉着影子先生和禄叔吃夜宵,我这些天练习了几道新风味的菜。” “这是当事人的手。这些天画了画,准备给影子先生看。今天弹了吉他,把这些天写的歌都弹给了影子先生听。” 明炽最后把他的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