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诺他这个。 就是今日这场面,他虽怒火攻心,暴怒到了极点,却也三番五次给了他机会。 自打知道这小儿前脚去了玉晖轩,后脚又拉着伍天瑜去了正房大院,伍天覃便知道他在打哪些主意。 那一刻,他气得将整个厅子里的茶碗杯盏一口气全砸了。 凭着那小儿作恶闹腾的性子,若换到旁人手里,早死了一百回,一千回了,也就是他,难得头一遭心软惯着,时时睁一眼闭一只眼,允许他这般继续为非作歹,不想,他不知好歹,不懂得感恩戴德便罢了,竟还三番五次的想要另谋他处。 上回在楚四那里,那叫一切殷切狗腿,乖巧殷勤得伍天覃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与在他这里的懒惰作恶简直判若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如今,楚四那里不成,又打上了玉晖轩的主意。 白眼狼么他。 在他伍二爷这里,竟还时时身在曹营心在汉。 叫他怎能容忍得了,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偏偏,这一回,还是玉晖轩。 偏偏都这样了,他还是不忍心下令一板子将他给打死了。 他强忍着怒火,等着他回来,哪怕等到他回了凌霄阁,回了他的屋子收拾了东西,他依然还在强忍着,一次又一次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他偏不知悔改不说,还说什么? 他说他讨厌他,他说他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就是他! 他说他喜欢伍天瑜,他生是他伍天瑜的人,死是他伍天瑜的鬼! 伍天覃从小到大,没有听到过如此挫败的话。 若是换做旁人,他一脚直接踢死了。 可哪怕这样了,哪怕他气得浑身颤抖,气得怒不可支,气得恨不得将手指头给掰碎了,可但凡只要这小儿低头服软一句,只要低个头认个错,磕个头,他依然会忍下心中所有的怒火,饶了他。 哪知,这小儿就跟被下了降头似的,他偏要一条道走到黑。 他往日里不最是个机灵聪慧的么,不最是小心思贼多的么,随便滚落几滴眼泪,随便嚎个几嗓子,装装样子认认错不就万事大吉呢? 他哪一回真正仗打了他,哪一回没有心软饶了他? 怎地偏生这一回,却宁死不从? 就……那么讨厌他,那么厌恶他么? 这样想着,伍天覃只一步一步踏步下了台阶,朝着底下那道虚弱无声的身影一步一步走了去。 “快……快停下!” “快住手!” 常胜见底下那凳子上的身影已然奄奄一息了,又见伍天覃神色有片刻灰败,脚步有些虚晃,当即吓了一大跳,待反应过来后,立马壮着胆子朝着底下吼了一声。 因太过激动,脚底打滑,一个不慎直接从台阶上一把摔了下去,摔了个狗啃地。 然而,此刻却压根无人留意到他。 哪还有人顾及得到他? 此时,被吼了一嗓子的两个彪形大汉见爷过来了,纷纷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一个个收回了板子,看着伍天覃的脸色,浑身战兢,两腿打颤了起来。 伍天覃一步一步走到了长凳子跟前。 低头一看。 只见凳子上的元宝儿屁股上是大片大片的鲜红,红得那样惊心,那样刺目,好像全身的血都流干了似的,将两块板子都染红了。 又见他此刻趴在长凳上,浑身松软,就跟无骨动物似的,全身没了依附支撑,他目光涣散,那张原本红润饱满的小圆脸上此刻满脸煞白中透着一抹乌青之色,两眼虚弱的睁开着一条缝。 整个神智早已涣散,不甚清明了。 却仿佛依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