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开后,她确实主动打了通电话过来。当时他在会没有接到电话,他看到来电显示欣喜若狂,只是等后面回拨过去,她说什么都不肯再接。 直到很久之后两人回老家过年时碰到,听说她有了稳定的感情对象,他当时心烦意燥不想在她面前示弱谎称自己同样也交了女朋友。他记得她笑了笑,说:“那好,我们和解吧阮涛,回头等我结婚别忘记添个份子钱,当然你的我也不会少。” 两人订婚那会儿还开玩笑,觉得两家亲友重合度太高,在份子钱方面未免太亏。 这次见面之后他们一直维持着联系,偶尔看到对方的朋友圈还会点个赞,就像朋友圈里鲜少来往的人一样,双方交流永远都停留在窥屏的状态。 蒋晓鸥摇头:“其实我后来仔细想过,当时你接不接电话或者都不会有什么改变。我一直以为你我在对方心里的地位不亚于亲人,然而不是。亲人好歹还有血缘牵绊,我们之间除了那点面对有好感的异性都能分泌的荷尔蒙,二十多年的情谊也不过就这样,说舍弃就能舍弃。” 时隔五年阮涛才知道自己曾经有个孩子,这迟来的消息如生锈的利器捅入心脏,死不了人,可是无止尽的钝痛让他疼得喘不过气。他脸色惨白捏着检查报告试图去拉她,她站着没动直直盯着他,他瞧见她眼底的泪光和厌恶,伸至一半的手又陡然落下。 阮涛像浑身失了力气在沙发坐下,他捂住脸,却忍不住在想那孩子如果出生了是什么样子像谁多些,或者像她,也许更像自己。良久他才抬起头,看着她艰涩道:“我们性格太像,都太爱较劲等着对方妥协。” 蒋晓鸥倨傲站着不吭声。 “那年过年在机务段碰到,本来我想着之前你主动过一次,我跟你示好也是应该……你直接告诉我你新交了男朋友……我当时不知道怎么,脑子一热……”阮涛将揉皱的纸又轻轻抹平,“后来想想,感情不是非要争出个高下,以前总觉得自尊特别重要……现在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也没有再说起的必要。而且有件事我要重申一遍,我跟邵杰分手完全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在我面前再说什么恶心人的话。这样不但侮辱了我,也是对你自己的不尊重。”她眼眶泛红,早记不得自己当时再见他是什么心情,想也知道定然恨透了他。她不肯在他面前示弱便先发制人告诉他自己已经重新开始,没有他她照样活得很好。 事实证明真是这样,她一度觉得自己不能再接受阮涛以外的其他男人,后来遇到性格相投的对象,往前看并不是件多困难的事。 她又道:“如果不是你的出现给我带来困扰,我没有打算告诉你孩子的事,我私心并不希望再让你经历一次,我没有那样恶毒。” 现在想想当时两人的争执点并非到了不可调解的地步,可能两人都高估了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仗着他/她爱自己,觉得他/她非自己不可,肯定舍不得放手。 这是场互拿自己作为筹码的赌注,可惜最后都没有赢家。 阮涛张张嘴不知道再说什么,聚会时喝了酒这会口渴得厉害,酝酿半天叹口气方哑声道:“以前可能就是太过顺理成章才不知道珍惜,还好我今年三十岁,没到连路都走不动,连女孩子都不会追的地步,醒悟得还不算太晚。” 蒋晓鸥没想到自己连旧伤疤都揭开都没让面前这人知难而退,懒得再跟他争辩,冷不丁指向防盗门说了两个字:“随你。” 阮涛租的房子就在蒋晓鸥隔壁那一栋,他慢慢走到楼下,仰头看到她家灯已经熄灭。他没有回去,转而去小区外面的那家超市买了两瓶二锅头。 男人穿着西装裤,上衣衬衫胸前扣子解开两颗,袖子卷至小臂,完全不顾形象地坐在路边喝酒。深夜十点多,路边仍不少来往的行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忍不住看上几眼。不过这座城市里的失意人不差他一个,众人来去匆匆停留片刻又很快走开。 程昭接到阮涛电话的时候正和高夏视频,高夏问他:“上次你不是说有媒体采访吗,有没有报道文章或视频,我想看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