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师了。 陈立恒点头:“那我找找看,看这里有没有条件烧水泥。” 那会儿大家军民一体,尤其在局势不紧张的时候,部队下工厂下了农场劳动,那都是常态。 烧水泥的工作,他们都亲手干过。 大队书记刚好过来,闻声就头大:“烧啥?烧酒还不够,你们还要烧什么?” 田蓝从善如流:“就烧酒啊,叔,酒坊都有样子了,等把发酵池抹好了,甑桶做好,我们一天起码能出40斤酒,不比供销社少。” 大队书记可算想起了自己的来意,立刻着急上火:“你们咋就开酒坊了?我不是说得等大队开会讨论后才能决定吗?” 田蓝满脸茫然,十分迷惑的模样:“叔,是会计叔说开酒坊的呀,我看你家英子和二柱都过来了。大队部的会还没开完吗?” 大队书记一噎,都找不到话来回。 这些天他一直忙着挖水渠呢,好不容易召集齐了大队部的人,大家也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总体态度是求稳,千万别折腾。 说来丢人,当年他参加游击队跟着打鬼子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临到老了有儿有女了都当爷爷了,反而前怕狼后怕虎。 不怕不行啊,谁晓得运动什么时候又来了。万一有人看他们不顺眼,一顶破坏革命生产,私自卖酒的罪名扣下来,到时候他们整个赵家沟都吃不了兜着走。 算了,穷就穷点吧,越穷越光荣嘛。总归不是那几年吃不上饭,饿死人的时候。 他内心激烈争斗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过来找人,瞧见的就是酒坊里热火朝天的场景。这不开玩笑吗? 陈立恒还振振有词:“我们都以为会计叔是替你传话的呢。” 大队书记气了个倒仰。狗日的王修庆,开会的时候他也没放啥屁呀,合着先斩后奏了。 陈立恒愁眉苦脸:“叔,你们大队干部好歹先统一意见啊。不然一个这样说,一个那样说,让我们怎么开展工作?我们木料都买了,工钱也付了。你看这些家伙什,前前后后放一起,都上百块了。现在不让我们搞,这拉下的饥荒怎么办?我们知青点本来就没钱了,难不成让我们后面喝西北风?” 胡长荣在外面喊着:“老九,高粱壳子拉回来了,放哪儿啊?” 田蓝趁机强调:“叔,高粱壳子我们也是花钱买的。不酿酒了,这么多我们放着烂掉吗?” 大队书记一个头两个大:“浪费啥呀?喂猪啊,不都是拿来喂猪的吗?” 说到这儿,他总算想起来,“高粱壳子都酿酒了,你让咱们大队的猪吃啥?是在破坏革命生产,严重影响广大社员生活的。” 田蓝笑着引他出去看:“咋就不喂猪了?这高粱壳子酿完酒剩下的是酒糟,酒糟喂猪的效果比高粱壳子强多了!” 她指着猪圈里抢食的猪,“叔,你看,猪也喜欢吃香香甜甜的东西。” 大队书记眯着眼睛瞅了半晌,突然间指着旁边的石槽问:“这是啥?灰不溜秋,跟土似的。你们高粱壳子不够用,也不能胡乱对付。猪都养到这个月份了,要是死了,你们自己哭吧!” 现在养猪可是农村的重要经济收入。一头大肥猪能卖200块钱呢。他上回听到万元户的事,也留心听了回广播,那个广东的万元户就是靠养猪积攒下来的钱。 田蓝笑道:“叔,你误会了,这是草粉。我们把干草打碎了然后发酵,得出这个来喂猪。虽然草料的碳水化合物含量少,但它们富含蛋白质,可以充当精饲料。其实在营养吸收方面,人和动物也差不多。比方说我们天天高粱饼子窝窝头,一点鱼一点肉一个鸡蛋都吃不上,那人肯定长不好。为啥?因为缺乏蛋白质呗。发酵了干草,这草里的微量元素维生素还有蛋白质,猪吃的都能吸收。营养均衡,自然就能长肉。” 大队书记被绕晕了,啥微量元素?他听都没听说过。 不行,不能被这帮知青牵着鼻子走。他过来可是说不能卖酒的事的。 陈立恒一直跟着呢,闻声立刻算账:“那可不行,叔,你要是早点说,我们停也就停了。现在,几百块钱放下去了,光一个鏊,百十斤重呢,我们花了上百块钱才买到。还有着七七八八的家伙什,哪个不是真金白银买的?我们就指望着大干一个月,好歹先把本钱赚回来。” 大队书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钱,我看也没啥呀。” 田蓝一本正经,噼里啪啦爆出的一大串数据。什么锅呀什么桶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