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倒是给了他搭讪的机会。 木须年纪大了,若是走回去,得花上大半个时辰,明儿个也就起不来了,更别说上族学讲学。见江云康邀请,倒也没矫情,一块儿上了马车。 等坐定后,他发现江云康只是端坐着,并没有套近乎的意思,想着坐了别人的马车,指点一二也是应该,便道,“三郎在族学中,似乎没有要好的同窗?” “让先生见笑了,学生为人刻板无趣,又没有顶好的学问,很难让人心生钦慕。”江云康浅笑道,倒是没露出被排挤的尴尬。 木须哦了一声,转而又道,“可做学问如做人,为官者也不可能独木成舟,太过孤僻也是不好。不说同僚间需要互帮互助,一大家子相互扶持才能仕途更好。”点到为止,若是能听进去,也不枉他们今日的机缘。 “先生说的是。”江云康意有所指地道,“可朽木难成栋梁,交友也要看品行,若是同有远大志向,自然该好生来往。但只是酒肉朋友,不要也罢。” 木须意外抬眉,原以为江云康是性子孤僻,不曾想江云康早已看清同窗人品,这倒是让他有些惊叹。 话说到这里,马车也驶到木须先生的居所。 江云康下车送木须先生到门口,等木须先生进门后,才转身上马车。 但马车刚拐了一个弯,驾车的书砚突然掀帘,压着嗓子道,“三爷,您看那个是不是二姑爷?” 江云康推开木窗,从缝隙往外看,确认当铺门口徘徊的是二姐夫顾赫之。 他对这个二姐夫很没好印象,好色还家暴,若是在现代,他分分钟带着姐姐去离婚。 可现在是古代,嫡母和父亲对庶出的二姐根本不关心,没有娘家撑腰,连和离的资本都没有。 瞧着顾赫之进了当铺又出来,江云康让书砚去当铺打听下。 过了会,书砚回来小声道,“当铺的伙计,说二姑爷当了一些首饰。三爷,您说二姑爷方才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会不会是偷了二姑奶奶的嫁妆来换钱用?” “肯定是这样。”江云康的面色阴沉。想到林氏说二姐满身是伤,让书砚驾马车悄悄跟上,等发现顾赫之到花楼门口,和一群同僚一人挽着一位姑娘进去后,他胸口就蹭蹭冒火。 若是江云康出面让顾赫之丢脸,顾赫之回去后,肯定会变本加厉地对二姐。 他不能贸然出面,却也咽不下这口气。 打量了会花楼门口的龟公和姑娘们,江云康心生一计,把书砚叫到跟前,附耳低声交代。 与此同时,顾赫之刚和同僚们坐下,他们都是武将,行径多放浪,几个人大咧咧地四散开坐着,怀中各抱着一位娇滴滴的美人。 顾赫之看着怀中的娇软美人,伸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掐了一把,引得美人低声嗔道,“顾爷,您轻点。” “好春桃,爷才刚来,你就这般不经玩么?”顾赫之猥琐地笑了下,随后和同僚们举杯,“大家伙今日敞开了喝,由顾某做东,不用客气。” 有人请客喝花酒,谁都高兴。 顾赫之的那几个同僚,立马拍马屁说起追捧的话来,引得顾赫之连连大笑,在春桃的面颊上亲了好几口,吃了一嘴的胭脂。 不一会儿,就有弹曲的姑娘到来。 跟着一块进来的,还一个当铺伙计,他拿出一张收据,笑盈盈地停在顾赫之跟前,“顾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方才小的忘记把典当的收据给您,这都是珍贵的首饰,您可要拿好收据,日后也好赎回去。” 顾赫之刚放话要做东,这会当铺的伙计就来送收据,脸瞬间僵了。 他的那些同僚,面色更是精彩。他们都知道顾赫之好色贪玩,对家中娘子不甚喜欢,可拿娘子首饰典当来做东,这不仅仅是厚颜无耻,还非常掉价。 而且会亲自去当铺,想来首饰也是偷拿的。在场的人虽说官职都不高,但也有个一官半职,这种丢人的事还是头一回遇到。 当即就有人起身,和顾赫之拱手道歉,说今日不宜饮酒,要告辞了。 那当铺的伙计,也走得飞快,好像知道顾赫之会大发雷霆一样,匆匆跟着走了。 雅间里剩下的几人,都很尴尬,坐不是,走也不是。 直到顾赫之推开春桃,掀翻酒桌,开始破口大骂,其他人才匆忙离开。 而今日的事,不需多久,就会传得满城皆知。顾家儿郎偷夫人的嫁妆喝花酒,这等丢人的事,狠狠打了顾家脸面,顾老爷听说后,亲自拿棍棒打了顾赫之几十下。往后大半个月,顾赫之都没能下床,更别说兴风作浪了。不过这是过些日子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