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想了半日,还是决定把当年的秘辛同姜鄢说一下。 “早年间,皇上要亲政,就须得先大婚。当时皇后的人选,便只得两位。一位便是仁孝皇后,另一位便是孝昭皇后。若要说出身,还是孝昭皇后的出身略高些。可孝昭皇后的阿玛在鳌拜擅权专政时并未有什么阻拦,反而还参与了些事情。太皇太后和皇上,便不欲以遏必隆的女儿为皇后。最终就定下了索尼的孙女为皇后,即仁孝皇后。” “孝昭皇后落选了,只得早一步进宫为妃。后来仁孝皇后去了,皇上才在几年后立了她为皇后。” “这其实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当年知道这事的人还是有一些的。只是后来就不再许人议论了。慢慢的也就没有什么人再说了。奴才也是伺候过仁孝皇后,才知晓的这件事。” 姜鄢懂了:“她姐姐跟我姐姐争,没争过。所以,你是觉得,她想要和我争?” 李嬷嬷轻声说:“奴才不知贵妃的意思,也不便揣测。只是请主子早做打算。这一次同皇上出行,后妃便只有主子与她,若是她有什么打算,主子也不能蒙在鼓里。” 姜鄢哭笑不得:“嬷嬷想多了吧?她跟我有什么好争的呢?她是贵妃,我只是妃啊。我又无宠又无子,争什么呢。” 李嬷嬷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永寿宫只是这么一点动静,确实不好判断,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钮祜禄氏把宫里的人找齐了,又往她家里递信,想要把从前侍奉过孝昭皇后的人都寻回宫中来,这次随同她一起出行。 钮祜禄府上得到消息,还真的给钮祜禄氏把人都找齐了。遏必隆已逝,如今钮祜禄府上做主的是遏必隆的儿子法喀,法喀是钮祜禄氏的亲哥哥。 而法喀的妻子,便是仁孝皇后的亲妹妹,赫舍里家的嫡出二小姐。算起来,也是姜鄢的嫡姐。 在德鄢的记忆中,她与这位嫡姐接触很少,关系更是一般。只是姜鄢在记忆中翻找出这一层姻亲关系,倒是觉得很奇妙。 钮祜禄府上不但把人找齐了,还给送到宫中来了。 此时不同过去,钮祜禄府上不能随意送人进来,内务府也不敢擅自做主。这是宫外的事,皇贵妃也不能做主。 事情最终还是传到了康熙耳中,康熙只说一句话,些许小事,随她吧。 于是,这些人就进了宫,到了钮祜禄氏跟前领了差事。 到了出发的那一天,姜鄢看到钮祜禄氏的侍从只比康熙的侍从少那么一些些,又看看自己身边明显比她少一大截的队伍,心想,贵妃就是贵妃,排场真大。比皇太子的排场还要大。 姜鄢除了储秀宫的事,是万事不管。这次出行的事,全都是李嬷嬷打听了来告诉她的。 看着声势浩大的队伍,姜鄢想起李嬷嬷同她说过的话,这次出行康熙尤为重视,而且还要亲去之前祭祖未能去的永陵致祭。带的人也比较多,这次约有七万人一同出关。 康熙有龙辇,胤礽也有太子车驾,钮祜禄氏和姜鄢,也都有自己的马车。 姜鄢的马车比胤礽的车驾稍小一些,胤礽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又觉得姜鄢的马车稍小了些,就将姜鄢请到了他的车驾上,对外说是请储秀宫娘娘照顾,实际上,他就是想和姨母腻在一起。 哪怕是出巡,胤礽的功课也不曾减少过,所以,他在车驾中仍然在读书习字。太子车驾还算平稳,胤礽手腕力量练出来了,与跟平地上写字并无太大的差别。 姜鄢就对自己没有要求了。 她出来就是游玩的。 在她自己的马车上,她是躺着吃东西,到了胤礽这里,稍稍能规矩点,斜倚在坐塌上吃东西。 胤礽读书,她在吃,胤礽习字,她还在吃。 看着那些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精致小点心,胤礽实在是忍不住了,最后把笔一扔,同姜鄢一起吃起来。 爱咋咋地,胤礽想,他实在是太馋了。 紫禁城的春已是铺满了整个宫城,姜鄢以为越往北走天气会越冷,甚至还会下雪。 结果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样,北边没有下雪,反而天气晴和,微风动筛。一路过去,都有很多百姓围观,沿途官员也会在路旁跪拜,甚至一眼都望不到头。每个人脸上都鼓动着欢悦神情。 他们走了两天不曾停歇,只中途停下短暂修整,然后继续赶路,于十七日到达孝陵。 康熙要在此处待五天,等祭祖结束后,于二十三日启程出山海关,再去福陵、昭陵。 哪怕只是在马车上坐着不动,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但长时间的坐马车也是个辛苦活儿。 听说能在孝陵这里的行宫住上五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