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黎秋才从齿缝中迸出:“多久了?” 陈冰想了想后答:“有三个月了吧。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医院的学术研讨会上,他在台上生动演讲的样子深深吸引了我。” “你喜欢他什么呢?外科主任?三十多岁?四十多?” 陈冰失笑:“爱情面前不谈年龄,他虽然有四十五了,可也没太显老,看起来就像三十多岁的样子。” 黎秋眸光冷了下来,“陈冰,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至于找个四十五岁的老头吗?哪怕你们是同行,也不至于要如此将就。你刚才提到杜钰时还说不想将就,难道这个原则只针对他?” “是的,只针对他。”没料陈冰竟坦然点头,“我没有办法对他妥协,不想当他的备胎。至少在丁主任那,我是他的白月光。” 黎秋心头一震,这是第二次听见“白月光”三个字了。关于杜钰的那些事她们不止一次这般开诚布公地交谈了,知道陈冰在暗指她。 咬了咬唇否定:“你可能想错了,我不是他的白月光。” 陈冰浅笑着不予置否。 黎秋觉得心底有一股郁气直往上冒,扬高声重复:“我真的不是杜钰的白月光。你应该知道我缺失了一段儿时的记忆,而那段记忆因为某些原因被重新打开,发现原来我在年少时就与杜钰有了非比寻常的联系。” 陈冰眸光一暗,眼中闪过痛色。 黎秋只当没见到,又再继续说:“那非比寻常的联系并非你此刻心中所想的关系,你一定无法想象我曾像一条狗一样被他饲养吧。” 陈冰原本垂了眸,听见她所述全身一震,惊抬起头来,“怎么回事?” 再回溯那段经历黎秋仍然心头沉暗,语声不由低缓下来:“我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孩子,出生不详,童年也没有太多记忆。可能是被拐卖到那个地方吧,然后我被挑选成为他的人,像条狗一样地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直到我与一头恶犬肉搏将它杀死,我才重见天日。” “那时候你多大?”陈冰不敢置信地问。 黎秋反倒坦然地摇摇头,“不太清楚,估计八九岁或者十来岁吧,后来我算是通过了考验,然后杜钰就在我脑子里植入了芯片,从此被他操控。不瞒你说,我对你一直保持怀疑,是觉得你可能与他串通,或者,你也是他的手下。” 陈冰先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愕,再苦笑着摇头:“我以前并不认识他。” 黎秋耸了耸肩笑道:“现在当然是确定了,很多东西能够去演,可是感情演不了。你对他还有感情是你否定不了的事实,否则你不会唯独对他不愿将就。” 陈冰怔了怔,眸光黯然下来轻声说:“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了,却还是被你看了出来。” “因为你对我有妒意。即使你强令自己放下了这段感情,迎接新的情感,可你的潜意识里还是会对他的讯息在意。现在你应该明白你的那些心理剖析都是错的了吧,有时候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用学术来分析的。” 但陈冰否定:“不,没有心理剖析,是用我一生中最不理智的感性去感知他对你与别人不同。” “可这不同无关爱情。”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