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小云后黎秋便去找傅云熙,可在疗养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打他电话也始终没有接。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母亲所在的那座楼,心头顿了顿,黎秋还是朝母亲的房间走去了。她知道按照傅云熙的计划还不能问,他定有个特别的局能让事情完全浮出水面,可是那里头的人无论如何她都唤了28年母亲啊。 本想躲在窗边看一眼,但听房内隐约有语声传来,以为是小云在说话,但走近了却瞬间全身血液都凝固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那个医生说我得了尿毒症,是不是你安排的?” 这声音是母亲的! 她已经整整六年都没听见过这声音了。即使在傅云熙说各种可能性而她无法反驳时,心底仍然还抱着一线希望,或许这一切都是他的妄自悱恻呢? 可如今打脸来得竟然如此之快,在她印象中长达六年中风瘫痪,不曾开过口,连吃饭如厕都需要伺候的一个人,现在却在里面大声说着话。 侧过身挑开一些窗户,目光向内。只见母亲背着身,手上拿着一部手机,原来她是在打电话。看她抖动了双肩,语声激昂,显然情绪十分激动。 “我怎么会得尿毒症呢?不行,你再给我安排个人来检查,我不可能得尿毒症的。”黎母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瞥见窗口的人影立即惊骇地躺回床上,又故意打翻床头的水杯。 小云闻声而来,黎秋反应敏捷地闪身躲到了拐角的墙后。只听小云在惊呼:“啊!黎太太,你怎么了?” 嘶哑的嗓音在喊:“呃……呃……” “你是要喝水吗?都是我的疏忽,我这就给你倒去。” 黎秋探头看去,只见窗内小云急匆匆的身影,心说受欺骗的又何止她一人?小云都服侍她母亲将近六年了,也不是还蒙在鼓里。 等一等,她看不出母亲端倪是因为常年不在身边,只偶尔过来看望一趟,母亲只需装这几日。可是一个人要装上六年,每一天都如此怎么可能不露端倪?小云又怎么可能会一点都察觉不到?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可假如小云知情那么母亲又为何要在小云面前伪装?忽而脑中灵光闪过,有一种可能是——小云故意假装不知情。 黎秋眸中闪过阴沉,又深看了眼那窗户转身而走。等来到院内无人处才站定了静思,小云是杜钰帮她找来的护理,假如小云在服侍母亲的时候发现了端倪第一时间没联系上她,肯定会报告给杜钰。 杜钰又为何不告诉她?是怕她知道后难过吗?可那时她也不知道脑袋里有芯片的事,如果母亲没有中风瘫痪,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难过? 不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她想不通小云隐瞒不报的原因,想不通假如杜钰知情却不告诉她的原因,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今日种种? “你想不通是因为你不愿接受事实。” 她惊转回头,傅云熙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喃喃自语的时候。” 瞳孔缩了缩,她刚才把心里的想法都自言自语出来了吗?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