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咳嗽了两声,在万籁俱静的房屋里显得尤为突出刺耳。 周锦程眨了眨眼睛,没敢靠得太近:“……安姐,你还好吗?” 她闭着眼睛,双手揉着太阳穴,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到微微皱起的眉宇积满了郁气。热水口处源源不断地流出热水已经将水杯溢出顺着杯沿流到了地面上,周锦程伸手想要将热水关上。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人的神态,一边又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摁下热水开关。还未触及到,从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猛然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在干什么?” 周锦程吞了口唾沫:“我……我看这热水溢出来了……想要把它关了……” 女人的力气很大,甚至可以称呼为蛮劲,一把甩开他的手,劲大得有点让周锦程都有点吃不消,她冷声道:“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他的心脏跳动得厉害,像是在舞女在鼓皮上不停地跳跃着,一下一下地捶打着他的心脏遏制住他的呼吸。 因着夜晚的西京又冷又暗,所以屋外的狂风在鬼哭狼嚎着拍打着紧锁的窗子。 他看到她张开了手心,里面有两粒白色的小药片,就着热水,那种热气腾腾刚刚从热水口里接出来的滚烫热水直接服用。 “安、安姐……你不等热水放温一下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说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他的存在他的开口于女人而言就是最大的错误。 她面色冷漠,完全没有被热水所烫伤了口舌:“周锦程,你为什么这么聒噪。” 周锦程也知道自己不该开口说话,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句话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对、对不起……” “你不用对不起我,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才算是对我好。”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股风雨欲来压城催之势,面容阴沉冷厉:“周二,我很厌烦你。我厌烦你这样的人一直留在我身边,你为什么一直缠着我。” 她甚至已经将言辞都无法排列清楚。 “很反感你这样的人,完全不知道你这样的货色呆在我身边到底能做些什么?你只会大吵大闹,或者睡女人,哈,睡女人。”她揉着太阳穴的频率开始加快,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那辈掩藏于双眸的戾气:“像你们这样的人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多少个,什么时候才能死得干净一点。西京下这么大的雪,也无法去除像你这样的肮脏。” 还未喝尽的热水被放置在柜台上被她一手挥开,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成为这种寂静深夜里即将拉开战斗的号角:“我真是……非常厌恶你。” 这时候的周锦程他逐渐意识到,他刚才认为的不对劲是女人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