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物专用来对付高阶修者,不仅可以限制行动,还能吞噬灵力。左耀卿虽没感到灵力流失,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得。 危险步步逼近,花颜却根本不退。 左昭恒再不复往日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她不答,只浅浅笑看他。 眼见一片光幕霎时笼罩在花颜身上,左耀卿彻底恼了,咬牙催动本命剑。剑随心动,顷刻便显现在花颜面前,其中蕴含的灵力外放,光幕渐生裂痕,最终化作无数飘散碎尽的亮光。 趁着左昭恒侧身闪避的间隙,花颜一把握住剑柄,毫不犹豫,凌空斩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隔空琴音铮然而响。 琴音如刃般飞掠而过,花颜面颊微凉,赶忙收剑回撤。恰在此时,左耀卿也挣开了定绫索的束缚,接住花颜后顺势一掌劈出。 左耀卿环着她稳稳落地,焦急问道:“阿颜,你怎么样?” 温热的怀抱就在身侧,花颜冷静下来。她抬手一抹面颊,只见指尖一片鲜红。 “耀卿!你放肆!” 刺耳的破空声传来,一紫衣女子拧着秀眉,正站在左昭恒身侧怒斥他们:“你大哥日夜悬心你的安危,又亲自下山迎你回家,你便是这样待他的?” 左耀卿见了此人,面上冷色稍敛:“我并非有意,只是想护阿颜无虞。” 紫衣女子听他所说,愣了一瞬,又看了眼他怀中的花颜,冷笑道:“原来如此,果然是因为这个妖女。耀卿,我看你当真被迷昏了头,竟还敢将她领回来,也不怕脏了左家的门楣!” 左耀卿的剑在花颜手中嗡鸣着,昭示着主人心中的怒火,可花颜却始终低着头不言不语。 她的脸并非为寻常兵器所伤,方才那声琴音还有左耀卿的态度都给出了答案。这女子,便是那妙音门掌门之女,左家大公子之妻,乔伊水。 她着了一袭轻纱紫衣,飘逸灵动,可稍稍细看便能发现她隆起的小腹,约莫已有了六七个月的身孕。 “你为了这妖女,一走了之,躲去了人界,可知修仙界中是如何传言的?” 乔伊水似乎积怨已久,愤恨道:“他们都说当年的‘左氏双杰’不过是个笑话!暨横少主为魔人所俘尚能宁死不屈,你堂堂世家公子!居然轻易为妖女蛊惑,违背正道……” “伊水!”左昭恒斥道。 乔伊水转身,含泪道:“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我要让他知道,他的兄长这些年为了他的名声,为了左家能够在正道立足,连性命都不顾了!你在正气盟中与魔族拼杀,出生入死,他呢?他只知道和女人……” “这些都是因我而起,与他何干?” 乔伊水的话语被打断。花颜站起身,毫不畏惧地直视她:“我们合欢宗虽功法诡秘,不在正气盟中,却从不逞凶行恶,何来的‘违背正道’?况且,我与耀卿已经结为道侣,什么蛊惑什么媚术,只是两情相悦罢了!” “他既是你们左家的人,你们不信他,反倒偏听流言污蔑他,这是什么道理?” 花颜甩开左耀卿拉她的手,掷地有声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只一味护着你夫君,那怎么不去问问他,究竟是谁无礼在先?” 一席话,说得众人鸦雀无声。其余弟子虽离得稍远,却也听得清清楚楚。 还以为二公子同这女子不过是场露水情缘,居然已经结了契?若是教家主知晓了,定然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这回,二公子可算是惹了场弥天大祸。 乔伊水下意识望向身侧,左昭恒没有帮她说话,只沉沉地望向花颜。那目光里有惊疑,有探究,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化不开的哀痛。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可是,她怎么会是她呢? 方才的光幕并非为了伤人,而是一种探查术。任何伪装甚至是夺舍,都会在此术法之下无所遁形。 她没有异状,说明她只是她,是他弟弟深爱的“花颜”。 “大哥,我想拜见父亲。” 左耀卿低低出声道:“我在回来的路上方才得知,父亲他……终归是我的错,我想当面向他请罪。” 半晌,左昭恒也叹了口气:“耀卿,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不谋名利,想去人界历练求道,这是好事;你有了爱慕之人,想同她共度余生,这也是好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弃离宗门,欺瞒父亲和诸位长老。” “继任大典一直未办,也是为了你。父亲盼着再见你一面,如今总算能如愿了。” 说罢,他复又看向花颜,目光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若还认我这个大哥,还肯听我的劝,便将她留在山下罢。与我一同先去拜见父亲,再接她回宗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