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卑不敢忘忧国,说的好啊!” 韩彬叹了声,而后对隆安帝道:“当初让贾蔷袭爵,有些可惜了。以贾蔷之才,实不该耽搁在武勋之属。” 隆安帝看了眼神情淡淡的贾蔷,一脸的落寞,冷笑道:“少给朕作相!旁人说句位卑不敢忘忧国也就罢了,你一介超品武侯,世代勋族,难道不该忧国?再装神弄鬼,非逼着朕将这顿板子打实了不成?还有你!好的不学,这些倒是学的神似,一对混帐东西!” 骂完贾蔷,又将贾蔷身旁一脸郁郁寡欢一副“天下人负我”模样的李暄给骂了通。 两人闻言,对视了眼,一起挑了挑眉头,撇了撇嘴…… 贾蔷想了想,对隆安帝道:“皇上,臣和王爷办的这些事,原就不是内务府分内之事,也不是朝廷内属之事。退一万步说,果真办差了,对原有大政也毫无影响,办成了便是惊喜。窦大夫凭甚么对臣喊打喊杀?臣吃他家俸禄了还是吃他家米了?” “行了!” 隆安帝喝道:“御史台风闻言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批你也是在保护你,都纵着你们来,你们两个还不翻了天了?” 说罢,又同窦现道:“窦大夫,这两个混帐也没个正经差事,只在内务府担个总管之名,从不干预朝政。所以,窦大夫也不必对他们喊打喊杀。朕还没昏聩到,让两个荒唐小儿给蛊惑的地步!” 窦现脸上浮现激愤,就想再说些甚么,却被韩彬所阻。 韩彬问贾蔷道:“玉米、土豆二物,老夫也尝听闻过。早在世祖朝时,就先后自海外流入大燕,但是,也没听说产量颇丰……” 贾蔷摇头道:“那是因为没有成规模的种过,南省不缺粮,自没人当作口粮来种。北地土地相对贫瘠,土地宝贵,更没人会轻易尝试。我是因为知道些西洋事,听说西洋那边多以此二物为主粮,才这般做的。” 韩彬挑了挑眉尖,道:“只听说过,就敢一种几万亩?你哪来的那么多种子?” 贾蔷闻言看了看李暄,道:“大燕境内种玉米和土豆最多的,就是内务府皇庄。我是从内务府买的粮种,载种下去的,王爷出了大力。” 李暄闻言得意道:“这两样原只当做是菜来种,有一起子球攮的奴才就图省事,种了不少这些,也不好好打理……不过最后都被贾蔷买了去,没想到,还真有大用!” 韩彬沉吟稍许,同隆安帝道:“皇上,兹事体大,耳听为虚,终究还要亲眼见一见。臣建议军机处往贾家庄子上过过眼,看看到底是真是假。若果真此二作物能果腹,对土地和水利要求不是很高,那于国朝于万民乃至于大燕社稷而言,功迈千秋!此事,远比内务府钱庄更重要十倍!” 隆安帝缓缓点头道:“好,就劳爱卿亲自去看看!” 贾蔷想了想道:“臣就不去了,省得被人说是弄虚作假。” 韩彬笑了笑,也不会此辈小儿一般见识,招呼了林如海等人,一道出城,前往贾家庄子。 从始至终,林如海都未曾与贾蔷说甚么话。 不是不愿说,而是没必要。 以贾蔷如今身上的差事和功勋而言,已不是窦现几句话就能动摇得了的…… 位卑不敢忘忧国,听闻这七个字林如海差点抚掌激赞。 归根到底,窦现对于世勋之族的子弟还是瞧不起,以为皆是禄蠹之辈,虽然大部分的确如此…… 对于贾蔷和李暄的荒唐之名,也是深入窦现心底。 贾蔷、李暄做出的那些事,在窦现看来都是荒唐胡闹,就算做出些成绩,顶多就是歪打正着。 林如海心中哂然,窦广德视勋臣权贵之门为猛虎,偏执过甚,又忌惮贾蔷和天家关系过于亲厚,地位超然,心生打压之意,实在落了下乘。 就看韩半山能不能说伏窦广德了,想坐正首辅,必要收服御史台。 这是一条不成文的潜在规矩,手里握不住兰台御史,内阁首辅的位置是坐不稳的。 如今看来,还差一些…… …… 养心殿,西暖阁。 隆安帝带着贾蔷、李暄二人至此,与尹家太夫人说了几句话后,同贾蔷道:“贾蔷,窦大夫并非庸臣,也并非只会卖直名。朕非务虚之君,他若只顾卖直邀名,又岂能与你先生林如海同殿为臣? 当年元平功臣气焰最盛时,六安侯仇成、西平侯孙昂仗着太上皇信重,横行京城,便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