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惨白的近乎没有血色,衣衫也是破旧不堪,尤其是那双手双脚的手腕脚腕处,更是被绳索摩擦的好似轻易就能掰断似的,血迹都干涸在伤口处。 “浩正,给她处理一下。” “是,陛下!” 女子起身微微一福,“民妇谢陛下。” “你身子羸弱,别那么多礼数。”谢琅在屋内唯一的凳子上坐下,看着杜浩正给对方处理伤口。 杜浩正处理伤口的速度很快,清洗消毒上药然后包扎。 而这女人在这中间丝毫没有喊疼,清洗伤口的时候倒是接连着颤抖,却也咬牙忍耐着。 “看你这状态,想来在婆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为什么没想着和离?” “……民妇若是和离了,大妮怎么办,即便是婆婆不喜民妇和大妮,和离后婆婆也是不会答应民妇将孩子带走的。” 谢琅眼中划过一丝不屑,“孩子是你生的,又不是你婆婆生的,她有什么资格不答应?” 罗晴好似看到了曙光,不顾手腕和脚腕上的疼痛,看着谢琅时的眼神,犹如那趋光的飞蛾,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陛下,民妇真的……真的能够和离吗?还能带走大妮?” 谢琅没有立马回答她,反而问道:“朕看你谈吐有度,想来是读过一些书的吧?” “民妇的祖父是先帝时的秀才公,因年岁渐大,中举无望,随后回到镇上开了一家私塾。民妇幼时也曾跟着祖父学过一些字,看过几本书。” “你的丈夫曾经也是私塾的学生?” “是的,他曾是祖父的学生,也是私塾里第一个考上童生的,那时祖父对她很赏识,为民妇与相公家订了亲。” “现在呢?”谢琅的声音温和,犹如涓涓暖流拂过罗晴的心。 也让罗晴稍稍放松了紧绷的情绪。 “祖父在民妇十二岁那年离世了,四年后民妇嫁给了相公,只是我们二人成亲已有十一栽,相公先后五次参加科举,始终没有再进一步。后来婆婆觉得是这门婚事,成了相公的霉运,再加上民妇这十一年来,只为张家生了一个女儿,日子也就越来越难过了。” 谢琅没有问她丈夫的为人。 不用问,看也足够看清楚了。 若她丈夫真的是个男人,面前的罗晴也不至于如此瘦弱,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女子,体重看上去能有六十斤?完全就是皮包骨。 这可绝非三五日光阴造成的,必然是长期处于压迫之下,吃不饱睡不好。 这般体质居然还能活着,定然是为了这唯一的女儿。 至于罗晴的娘家,大概是想管也管不着。 自古不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嘛,只要还有命在,一般的娘家都不会插手女儿婆家的事情。 在婆家过的不好?肯定是你这个做媳妇的做得不够好。 不然你婆婆为什么要磋磨你? “想和离吗?若是想的话,朕会和赵县令打声招呼。” 罗晴不由得心动了。 和离这个念头,她想了一只一次两次了,可每每都会看到女儿的时候,将这个念头压在心底。 “民妇舍不得大妮。” 谢兰闻言,微微叹口气,“是啊,你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在这个家里受罪,可你的母亲却能舍得她的女儿在婆婆手底下痛苦挣扎。” “……”罗晴好似被这句话给冲击的不小,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明明没有出任何的哭泣声,可谢琅愣是看到罗晴此时有多么的绝望。 “和离时,可以让赵县令问问你的女儿,她是想留在张家,还是想跟着你这位母亲。一切以孩子自己的意愿为准,想跟着你的话,赵县令自会为你做主的。” 罗晴怔怔的看着昏迷的女儿,沉寂的心脏,在此时狂跳起来,好似一下子看到了希望,活了过来。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