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敞阔,该是不会因一时气恼而误了军情正事,就是个女人嘛,既心不在我大梁,将军再觅别的佳人就是了。” 激得霍厌主动离京,太子自是存有私心,扪心而问,他并不介意施霓的往事,西凉样子算得了什么,真正的阻碍是霍厌。 而霍厌一走,他不愁没有机会。 只是他这话一说出口,就连梁帝听了都不禁生出几分心惊。 霍厌是什么人,依他的脾气现在还能保持一个好脸色,已经算是稀罕事儿了,结果太子偏偏还要追问不舍,不是上赶着触霉头? 可叫众人没想到的是,霍厌此时眸光一定,竟会恣意说出惊人之语。 他口吻淡淡地反问一句:“为何恼?进宫前,微臣才与爱妻彼此身心交付,什么旧情旧念不过谣言,这一点,微臣还是能辨得清的。” 他用了爱妻一词,明晃晃,沉甸甸地砸在太子心窝上。 连带先前那句“身心交付”,一齐将太子最后的一点残存念想给无情撕破。 大家都是男人,怎么会不懂这话意味,尤其梁帝几乎一瞬明晰。 今夜是人家霍将军的洞房花烛,大家怎么都把他当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呢? 再想想那西凉女纵是叫人忌惮,但谁又能否认她身为女子的魅力。 没准霍厌接旨前半刻还亲御着女身呢,施霓究竟是不是在室女,他能不清楚? 思及此,梁帝方才悬心安下。 …… 天蒙蒙亮的时候,于北宸殿议完正事,霍厌才重新回府。 进府后他没惊动下人,而是怀着心思,直接奔去了西屋。 推开门,看到施霓还在安然睡着,他迈步径自过去坐在床沿儿边,静静地凝了她半响。 出宫时,因为那轻佻之言,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没把施霓与西凉王子的旧事儿放在心上,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要死地介意。 三王子,拓跋稷。 这两人未曾相识前,霓霓真的对另一男子也春心萌动,想要托付终身过吗? 他心酸涩难安,忍不住伸手去碰她的脸,却不想将人给吵醒。 施霓睡眼朦胧的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眼中映出一熟悉面庞叫她很是安心,于是伸手环上他的脖子,粘人地不肯松。 嘴上更是嘤咛地撒着娇开口。 “抱抱……” 霍厌原本是根本受不了她这样主动投怀的,可眼下他背脊一僵,犹豫着并未动作回拢。 甚至他忍不住想,这般依赖,她是否也给过别人。 滔天的醋意席卷,霍厌简直控制不住地暗下眼来,覆身笼罩。 他沉声压抑着问:“霓霓,拓跋稷是谁?” 第75章 原本施霓半阖着眼,还未完全醒过神来,迷迷糊糊间她伸手过去只想和霍厌亲近,结果对方半响没反应,她怀里一直空空的。 不想抱她吗?施霓还有点委屈地这样想。 于是她略带不满地睁开一双波光映水的美眸,刚要含嗔看过去,结果骤然一惊。 下一瞬,就见将军连袍靴都未脱下,直接上榻覆压过来,而后虎口箍紧她的胳膊,强势将她的手半举在脑袋两侧。 “……将军。” 她轻唤一声正要再说什么,可霍厌却出声打断了她之后的话。 压身桎梏,他沉涌的目光跟着睥睨视下,视线灼灼,像是要把她完全看穿一般。 然后,他一字一句问得压抑又清晰。 “霓霓,拓跋稷是谁?” 声音落耳,砸进她心口。 施霓眸间几乎立刻清明,半分不见方才初醒时的怔懵困沌。 拓跋稷…… 心头默念了声这熟悉的名字,施霓手心不由自主攥紧,而那诱人的檀唇,也几乎同时抿合。 这是她紧张时惯有的小动作,霍厌敏锐,轻易便可察觉,他看出她的情绪波动,更看出她有意遮掩的心思。 甚至,她避开了他的眼神。 这是心虚? 思及此,霍厌太阳穴压抑直跳,他再也忍不住吃味情绪,心里发疯一样地想知道她和那该死的西凉王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曾心意相属,甚至私定终身过。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差点成了三王妃…… 这些句眼仿若钉弩,字字折磨着他的神经,叫他闷堵得极不痛快,更是嫉妒得想要发疯。 这疯病无药依,唯施霓能安抚,可她不说话,就好像是在倔强守护什么珍贵的秘密记忆。 那一刻,霍厌只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 那拓跋稷,在她心里真就这么不同? “不想说?”霍厌厉声言道,当即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动作粗鲁没有怜惜,迫使她视线平直,也迫使她正面回看自己。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