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任由她长驱直入进了太辰宫。她下了车,由宫女接应着进了宫门。她在漆黑殿廊里轻车熟路地穿行,果然在议事殿后的书堆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萧寂穿着玄色龙袍,坐在成山的卷册里,双目微阖,像是困倦至极,手里握着一枚玉玦,那块玉被他摩挲得无比光滑。背后是金漆屏风,更衬得他眉眼分外鲜明。 大梁天子萧寂,少年时就以俊逸出尘闻名四海,即位后其革除异己的雷霆手段却比容貌更让世人记忆深刻。 听见响动,他猛地睁眼,接着一把将她从书桌旁拉下,她站立不稳,趔趄倒进他怀中。 “阿婵。听闻你最近在外头疯玩,快把皇兄忘了。” 他摩挲着她的唇,像摩挲那块玉。低下头去刚要吻她,却在凑近后一刻眉头皱起,在她颈侧深深嗅了嗅,接着冷笑一下,手上握着她肩头的轻纱半臂用力,嘶啦一声,她本就脆薄的上衣即被撕裂,浑圆雪白的上身在烛光中亮得晃眼。 “龙首原上,那日是谁?“ 难得萧寂消息灵通,却没查出那人是谁。她心思转了几转:“蒙了眼睛抓来又带走,怎能知道是谁。” 萧寂的目光晦暗得想要吃了她,上下盯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去沐浴。” 他脱下外罩大麾胡乱将她一裹,抱起便走。大殿内阴风习习,常年关窗闭户,春叁月也阴冷得像冬天。她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议事殿后有个小汤池,萧寂常在批阅公文后独自来此沐浴,消解疲累。今夜他破天荒抱着女子进来,服侍的宫人都吓得纷纷低头闪避,只因他怀中抱着的是萧朝的长公主、他的亲妹妹。 待他走到汤池前,四周人已退散得一干二净。萧寂毫无顾忌地抱着她走进汤池,将她怼在池壁边。 “陛下……萧、萧寂!”她按住他凑上来的身子,水花打湿了前额,胸口剧烈起伏。 “阿婵,叁年了。你当真以为,孤不敢当着天下人的面立你为后?” 他低垂着眉眼看她。两人长得相像,对望如同照镜子。 “叁年前的事,你还记得么?那时你可没有这样抗拒我。”话音未落,他就扳起她下巴,任凭她挣扎拍打也没有放手。 她当然记得。叁年前,梁朝曾发生过一场宫变。太子被掳走,彻底改变了之后的朝堂格局。 萧寂与她是同父异母,她出生后不久,备受皇帝宠爱的母亲即因难产而死,先皇因此憎恶她。她被遗忘在冷宫多年,受宫人庇佑接济才得以苟活。 在冷宫之外,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只年长她一岁的太子萧寂。 幼年的萧寂话少且冷漠,她生来懂得人情世故,张望四周,马上判断出他身边的侍从最多,衣饰最华丽,就上前主动握了握他的手。 “皇兄。” 她牢记着离开冷宫前,养大她的宫女的最后一句话:“公主要想活着,就要攀附这宫里最有权势的人,抓住了,就不能再松手。” 她凭着本能与眼力抓住了萧寂,意外的是,他那时并未挣脱自己的手。 其实萧寂并不怎么理她,两人形同陌路,只是偶尔会同她讲几句话,在她被宫人为难时出现帮她解围。几件小事,她记了很久。也因此,她格外牢记萧寂的日常癖好,刻意常常讨好他。 她喜欢过萧寂。 只是少女不清不楚的孺慕,像小孩子护着第一次得到的糖,无论如何都不愿分给别人。 叁年前的宫变那夜,她是第一个发现萧寂失踪的人。 她怕惊动起事者,孤身循着线索找过去,在后花园一处极偏僻的殿内找到了萧寂。 萧寂听见她开门声猛地抬头,见是她,眼睛亮了一亮。未待她反应,就将她推到窗边的大桌上,桌台上的笔墨纸张哗啦啦洒了一地。 窗外雷电交加,下雨了。 “阿婵。”他全身发热,眼神让她不敢抬头对视,里面像是烧着数千层火焰。 她仰慕的萧寂,冷漠孤傲的萧寂,她的兄长萧寂。 “皇兄,是我。”她听见自己声音颤抖。 “我知道。”他抵着他,双手撑着桌面。她明显感觉到他的异样,抬头看他,却被捂上了眼睛。 “别看我。”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良久才又吐出几个字:“我被人设了局。” 此刻她才发现他神志已模糊,身边躺着一个正在昏睡的女子,衣物却整整齐齐。 她僵在原地。 他靠在她肩头,有气无力地苦笑。手撑着她身后的桌沿。 “躲了这么多年,你为何总能找到我。” 她无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