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敏在他身边玩布娃娃,林闻歪在罗汉床上,听春兰八卦各府里的事,一边嗑瓜子,可闲适了。 冬雪挑着空问林闻,“夫人上次说的那个茄鲞,里头还有一些奴婢不明白,各色干果子,具体是哪些,怎么加?” 林闻怎么知道,她就是想起了说了一嘴而已,于是敷衍,“你看着办!” 春兰瞪冬雪,“夫人在听我说话呢!” 冬雪没理她,自己去琢磨要什么干果。 到了第二日,郑芝轩出了门,段姨娘垂头丧气来了。 林闻道,“你做这样子给谁看?” 段姨娘眨巴眼,“妾还没吃早饭呢,夫人这里可有?” 林闻奇了,“三爷不是在你那里宿了么,怎么他没吃早饭就走了?” 段姨娘有些悲愤道,“三爷当然是吃了的……原本我也是吃了的,可是三爷见早饭摆的多,自说自话说我吃不完,把那小笼包子都拿走了,只剩下小米粥,我就喝了一碗粥。” 林闻喷笑,“他是嫌你胖了,你赶紧减肥吧!” 段姨娘不服气,原本想说她吃的又不是郑芝轩的,后来一想,不对呀,她吃的就是郑芝轩的,于是更蔫了。 她还是喜欢三爷不在的日子,吃喝都舒坦,也不用服侍男人,床上这点事倒是小事,忍忍也就过了。 但是林闻从未作践过段姨娘,因此段姨娘被惯得娇了,郑芝轩在她那里,从洗漱到上床再到第二天早起穿衣洗漱吃饭,那都是段姨娘服侍的。 现在天不热了,也不用天天沐浴,晚上入睡前也就洗个脸洗个脚,可段姨娘得跪着给郑芝轩洗脚,早上早早起来服侍他穿戴整齐,服侍他洗脸漱口,然后服侍他吃早晚,送他出门,看他离开了才能回转。 这些是其他妾室们经常要干的活,即便不服侍爷们,也得服侍主母,可林闻从不让她服侍自己这些,郑芝轩一年里又是在家只半年,这半年里一月也就去段姨娘那里四五天,段姨娘服侍人的手法非常生疏。 然后郑芝轩就用淡淡的眼神看着她,段姨娘就更心慌,她是想不明白,郑家其他妾室怎么就那么喜欢爷们来自己屋子里,她是巴不得郑芝轩不来的。 还是张嬷嬷和她说道,“那都是因为夫人啊!其他姨奶奶们没爷们的宠,吃喝穿戴那是直线下降,还得被主母责难,您这里,夫人半个指甲都没弹过你一下,也从不要你鞍前马后服侍,分例不少你一分,夫人还不知道补贴你多少,看把你给惯的。” 你不知道多少丫头嫉妒你嫉妒的眼里出火。 段姨娘也不是傻瓜,自然明白,所以她根本就没留宿郑芝轩的心,一份工作,啥都不干拿这么多,劳心劳力也拿这么多,傻了吧唧才会拼命干呢。 郑明耀也听到了,反正他现在小,大人们也不会在意他,听完后他愣了好几天,有些观念都产生了松动。 他观察林闻的时间越发多了。 观察的越多,他越肯定这个嫡母和上辈子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哪怕是后面有事,这也是不同的,一个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多。 上辈子他记事也不算晚,因为不得嫡母喜欢,段姨娘揪着空就赶紧叮嘱他要讨好夫人,切莫惹夫人生气,这些他都记得,那时候他不过五岁左右吧,现在三岁,两年后郑家也还好端端的,没出事,这其中没有发生什么导致嫡母的变化。 郑明耀低头沉思。 眨眼天就凉了,林闻又要开始准备过冬的一应事务,过冬的分例也送来了,段姨娘被林闻喊过来挑衣料。 她摸着几批红缎子,最后还是挑了其他颜色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