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内人来人往,棋牌麻将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时不时还能听到有人赢了钱后志得意满的笑声,或是有人输了钱之后不甘心再次下注时发出的吼叫,以及有人输光了家底而被五花大绑扔出去时悔恨的哭泣。呛鼻的烟草味和酒味混杂在一起,钻入鼻腔中,只叫人感到难受。 嫦娥跟在玉兔后面走得拘谨。 因着二人皆是女子,在以男子为主的赌徒中显得尤为突兀,从进门那一刻起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没走上几步,满脸横肉的伙计便堆着笑凑到了她们跟前。 “难得见到女子大驾光临咱们赌坊,不知二位姑娘可需要在下帮忙介绍一二?” 嫦娥在玉兔后面低下头,不再说话。玉兔扫了这位伙计一眼,便随意地问:“你们这儿最受欢迎的是什么呀?” 这话问到了伙计的心坎儿上。下一刻,他便滔滔不绝地将赌坊中提供的博戏一一向二人道来。首当其冲的猜大小,因为它最简单易懂,而且也是最不需要技巧的一种博戏;其次便是赛马,大家各自猜测哪一匹马跑得最快;再然后是升官图,麻将,叶子戏等等需要用到骰子和纸牌的游戏云云。 玉兔仔细听了伙计介绍,转头看向嫦娥。“我们不如先去看看赛马吧?” “……我无所谓,你来决定就好。”嫦娥颔首答道。其实她压根没有在听,因为她实际上还是对赌坊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感到难以适从。不敢想象在以前,要是被父亲知道自己竟然跟好友跑去赌坊玩了,会遭受何等严厉的处罚。 反倒是玉兔,在得到嫦娥肯定的回答以后,就叁步并两步冲向马场了。 马场有六条赛道,马匹们分别被拴在各自的起跑线后面,正津津有味地啃着饲料。外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每个人都在为自己选定的马儿加油打气——虽然凡间的马是不可能听得懂凡人在说些啥的,但人总是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说到底,就是为了自己能够安心一点。 玉兔挤到围栏边,仔细看着这些马,并发动了自己最为敏锐的视觉来一一分析着几匹马各自的优缺点。 此时此刻身为凡人定义的“妖怪”,优势便在这里体现出来了。比凡人要更为锐利的目光让她得以注意到其他人看不见的细节,无论是马匹的站姿,还是它们啃食饲料时的咀嚼方式,乃至它们眼中的神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最终经过一番暗自的解析,玉兔判定这些马中最有可能获胜的是叁号选手,于是便给叁号下了注。 然后随着一声口哨,马匹们纷纷撒开退往终点一路疾驰。看客们的情绪伴着各自选择的马匹的位置而变化。大家尖叫,呼喊着选定的号码,只盼自己看中的马儿可以不负期望地拔得头筹。 刚开始的时候,玉兔选定的叁号马落了下乘,被其它五匹马甩在了后头。嫦娥看着有些心急,小声对她说:“你刚刚信誓旦旦地说它一定会赢,怎么它跑这么慢?” “没事没事,现在比赛才刚刚开始呢。”玉兔笑了一下示意嫦娥安心,便继续关注叁号马的情况了。 果然不出她的意料,当所有马都经过了一半塞道的时候,原先跑在最前头的几匹马似乎出现了乏力的情况。这个时候,原本慢吞吞的叁号马却是突然加快了速度——如疾风一样将它的竞争对手甩到了后头,以惊人的爆发力一骑绝尘,接着便是一路冲刺,成为第一个冲过终点线的选手。场上爆发出一阵欢呼,那些没有选叁号马的人或是懊恼,或是不甘心,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奖品落到其他人的手里。 “……你还真是厉害。”嫦娥看着玉兔得意洋洋地数着赢到手的银子,发自内心地表示了佩服。 玉兔将银子收好,抬眼笑。“其实我一开始看到叁号落后的时候,也是有点急的。毕竟我参加试炼参加了这些时候,虽然眼力也跟着变好了很多,但也不能保证不会出任何一点差错。 “当然,不管再怎么说,能赢到钱就是好的!”说罢,玉兔拉着嫦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