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及家属就在这里,能怎么办? “让他过来吧。” 菈雅叹气。 能让周执彧不被白咲鸥打死,就算她面子够大了。 白咲兔完全没有意见,她只要和她的主在一起就够了。 自家妹妹都不生气,白咲鸥也只能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佛盘剑。 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要说什么! “我进来了。” 沙发就在门对面。周执彧推开门,正对上叁张仰起的脸。 白咲鸥双眼微眯,似乎是在压抑杀意。白咲兔神色平静,乖巧地依偎着她的主。 菈雅被两人夹在正中,苦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去给自己搬把椅子坐。 周执彧照做。 他将椅子摆在了叁人的正对面,正襟危坐。 来之前,周执彧简单整理了一下。 刮去胡茬,修整短发,洗净自己,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常服。 长而厚的衣袖下面,掩盖着妥善包扎好的左臂。 他是来接受惩罚的,不是来博取同情的。 看着对面坐得板正的男人,菈雅一时有些恍惚。 比起之前的他,现在的周执彧简直更像另一个人。 他不再笑了,双唇紧紧地抿着,失去了以往那种游刃有余的神采。 发上的黑色染料褪尽,灯光下的金发折射出金属般的锐意。 衬衫的纽扣被系到最上面一颗,周执彧目视前方,严肃得像是要接受一场审判。 这种肃然有如砸在过冷水上的石子,将氛围瞬间冻结。 “都是老朋友了,那么紧张做什么,放轻松。” 菈雅试图调节气氛。 把头扭向一边,白咲鸥直白道: “我没有这样的朋友。” 平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微攥起,周执彧没有说话。 见死不救,自己确实不配。 倒是白咲兔主动开口: “咲鸥,那时的他不是信者,你不能以信者的要求来约束他,这是不义。” “你要和这个叛徒讲什么道义?” 白咲鸥不满,“白咲兔,你搞清楚,你是因为谁才遭受了这些?” “伤害我的是钟铃,我很清楚。” “周执彧杀了钟铃,为我报了仇,你我应该感谢他。” 绯色瞳孔平静无波,白咲兔对信者之外的人异常宽容。 “……事情不是这么算的!” 白咲鸥拍桌。 他气不过,他就是气不过! 在乐园共事时,大家明明是那么熟络,那么要好! 妹妹走失了太久,那么多的痛苦纠结,白咲鸥无法倾诉。 乌洛波洛斯太过严肃,和菈雅说又显得有些小题大做。 他能在谁的面前放肆呢? 只有周执彧,只有他是不同的。 周执彧是他最亲切的好大哥,能包容自己偶尔的情绪崩溃,以及那些大逆不道的发言。 这个男人就像兄长一样,在白咲鸥寻找妹妹的漫长道路上,给予他无声但坚定的支持。 虽然周执彧离开了乐园,近乎不告而别,但白咲鸥总是抱有希望的。 白咲鸥觉得他总会回来,总会厘清内心的迷茫,坚定地站到信者这一边。 可是…… 为什么偏偏是他!是他周执彧! 为什么发现了白咲兔的下落却不告诉自己!为什么! 自己脆弱可怜的妹妹为此受了多少折磨,他怎么能原谅! 白咲鸥无法原谅。 周执彧知道白咲鸥为何愤怒。 他没得解释。 自己总是想成为最忠诚的那个,不负主公,不负亲友。 他的行动是坚决的,内心是迷惘的。 毫不犹豫地向前行进,从未停下确认方向,以至于一直走着错误的路,做着错误的事。 最终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 背信者,当堕泥犁之道。 周执彧知道自己可能会面对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