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难免要想到某些更剧烈、更令人羞耻的性爱回忆。她捂住脸,闭着眼睛,尽量不去想,尽量活在当下,尽量忽视心脏突然的疼痛。 陆正衍给她编织的梦太美好,梦碎之后的怅惘感延续至今。 钟敛举起手机,对着他们连结的身体拍摄,李舒雪出言制止,可是很快便想起陆正衍也做过同样的事,便懒得说了。钟敛将她潮红的身体和湿润的逼穴都拍了进去,拍完以后趴在她耳边轻轻地喘息,“这是独属于我的新年礼物,谢谢舒雪。” 李舒雪侧过头,含住嘴唇。一场性事结束,两个寂寞的人相拥而眠。 遥远的澜院中,陆正衍站在卧室的窗前,楼下热闹的人群刚刚散去。他愤怒地把手机砸烂,淫秽的视频还在碎裂的屏幕之上播放。 这半年钟敛不时发一些李舒雪的照片过来,她那么温婉地笑,都是对着别的男人。这回钟敛终于肏了她了,开口便是百万才肯离婚。 陆正衍很久没有这样怒过,滔天的怒火仿佛把心肺都烧穿了,只要一想到李舒雪在别人身下动情喘息,用她春泉一样的眼睛注视着别人……他就有种被人背叛和欺骗的恶心感和恼怒,他的喉咙像被蚂蚁啃噬,每吞咽一次口水他都难受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呼吸不畅,睡意全无。 他整夜难眠,摆着一张冷漠沉静的脸,起来在客厅里焦躁地踱步,余光往一边瞥,李舒雪的卧室门紧闭着,里面还是原模原样的摆设,他暴躁地拧门把手,力气大到要把这物什卸下来。 他把衣柜角落的护手霜一把拿出,摔上门上了楼,把这东西锁进了保险柜,厚厚的金属隔绝住它似有若无的味道,幻觉还是现实都不重要,他不想看见,不想闻见。李舒雪的婚期在初五,他知道,他更知道,冬天过完了,这个护手霜,她用不着了。 她那双手,该用绳子捆起来,用手铐铐起来,她那个人,应该跪在他身下认错赎罪…… - 初一钟敛回了自己家,他们约好的婚期是初五,李舒雪不紧不慢过着日子等。 初五这天一大早她便收到一套鲜红的嫁衣,嫁衣样式传统,她一看衣服的针脚那么紧密整齐,李舒珝心疼地皱起眉,不知道钟敛花了多少钱找来的。 她坐下让化妆师为她弄一个配套的妆造,金灿灿的头饰插进她的盘发里,李文高在一边好奇地摸垂着的金链子。 “妈妈,你好漂亮。” 毕竟是新婚的日子,李舒雪心情也很好,抱着他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钟敛,钟敛回复得很迅速:“好漂亮,老婆,等我来娶你。” 李舒雪舒展笑意,轻轻摸摸李文高的脑袋,这半年,她给他留了长一点的头发,可以梳出一个体面的后背发,就摆头化妆师也给他来了一点发胶,他穿着新衣服眯着眼睛好奇地摸自己的脑袋,李舒雪感觉实打实的幸福。 钟敛来接她的婚车在快中午的时候到,她盖着红纱盖头,把手搭在他的手上,“钟敛,可以不可以不戴这个,不好看路。” 钟敛笑:“戴着吧,小雪太美了,不能给别人看。” 李舒雪眨眨眼睛,这红纱盖头虽然透光,却实在局限视线,看谁都是朦朦胧胧一个影子。她搀着钟敛的胳膊上了婚车,李文高帮她打理裙摆,她坐直身体,手被钟敛握住。他对李文高说:“小高坐后面那辆车,委屈一下。” “怎么了,小高可以和我们坐一起的。” “后面车宽敞,压皱了你的裙子就不好了。” 李舒雪在红盖头下抿住嘴,想着结婚的日子,就懒得争辩,由了李文高上了后面的车。钟敛一路东张西望,手心急出了汗来,他蹙着眉头静静等待,他不相信一个会把情妇囚禁在家的男人会无动于衷她结婚。只要陆正衍出现,他可以将手上的新娘拱手相让,拿了钱,转身就上李文高的那辆车,从此远离…… 车开得越远,钟敛的焦虑就愈发明显,李舒雪悄声问他是不是紧张,他牵强地勾了勾唇:“当然,娶小雪,没有人会不紧张。” 李舒雪低下头,有点呆愣,在陆正衍身边她总是自卑,很少有人视她如珍宝。 “谢谢你钟敛……” “谢什么,我们是夫妻。” “嗯。” …… 婚车驶出村口那颗老槐树,无数红艳艳的平安符在树梢上摇晃,李舒雪隐隐约约望着树干,感觉自己和钟敛的婚姻被某种神灵祝福过,她高兴地弯着眉眼,温柔地笑。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