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此时心跳如雷,浑身不受控制的战栗,来自对危险的本能直觉让他下意识躲避沉清的动作,嘴里告饶道:“仙子,不......” 沉清五指轻动,还未来得及告饶的杨虎瞬间哑了声,眼睛死死瞪着不远处的甄渡歌,眸子里的悔恨、怨毒、对生的渴望像是浆糊一样搅作一团,最后呆滞的任由沉清的五指动作。 旁边的姜云浩见状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沉清带着笑意的声音挡住了脚步,“姜道友,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妄动。”他视线放低,却见沉清另一只手五指微微蜷起,显然正在防备着自己,他自知不敌,于是心下苦笑,又退了回去。 白纪对于沉清的动作也是再熟悉不过,这是修士拷问的一种常用手段,用在凡人身上有些过于残忍,但是念及这些人对于归仙宗弟子如此折辱,当下也是别开眼不想去理。 说到底,修士对于凡人总归没有多少真正的护佑之意,最多不过是身为同族而心有怜悯罢了,这种要不了性命的手段在他们眼中不过家常便饭而已。 于是只消数弹指的功夫沉清就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没有理痴傻呆滞的杨虎以及他身后抖若筛糠的几人,缓缓收回了手掩在袖中,看向死死盯着自己的甄渡歌,唇角慢慢展开一线和善的笑。 她知道了。 甄渡歌脑子一炸,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顿时手脚冰凉。 怎么可能,除非渡劫期的大能,否则怎么可能有人解开那个禁制?! 她死死瞪着沉清。若是此刻她站在沉清的位置,便能看见自己眼里的惊骇、懊悔以及对自己下场的恐惧——一如方才杨虎看着她。 “呃——”“唔——” 耳边突然有几声闷哼传来,等所有人回神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之际,却见沉清身前的一干人等俱是瞪大了眼歪倒在了一起,散开灵识去探查的时候竟发现他们的生机已然泯灭殆尽。 “你做了什么!” 白纪大喝一声,推了甄渡歌站起身执剑正对着不远处的沉清,面色一片铁青。 被推倒在地的甄渡歌不敢置信地看着沉清,没想到她会一言不发就大开杀戒,当下一阵惊悚的冷寒自心间窜起,骇得她几乎要立马昏厥过去——她对于知晓真相的人尚且如此不顾名声的出手,何况是对始作俑者? 然而到底没能如她愿,只因女修的声音清而淡,却仿佛夹杂着无数的腥风血雨,“构陷于我自然要承担代价——怎么,白道友可是想要为他们伸张正义?”言语间,一股浩正的威压已经笼罩在院落中。 原本瞪着沉清的甄渡歌毫无防备的被这股气息一压,登时呕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靠着安舒竺的茜琪倒是好了许多,虽不能像安舒竺那样对于灵力悉数无感,但也仅仅只是脸色白了几个度,倒是神智清醒。 白纪喉间一哽,被这股威势压得持剑的手都在颤抖,却仍咬了牙就要应她:“我.....” 姜云浩站定的身子微动,仿佛游鱼般荡开周身的威压,身形骤然一闪便到了白纪的身边。这厢白纪只觉一阵清风迎面拂来,接着自己就被下了禁制,周身都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失望又愤怒地看着身边的姜云浩。 姜云浩没空理他,眼睛盯着站在他们对面的沉清,语气里有着微微的惋惜:“修士界明令规定修士不得随意向凡人出手,更不得伤人性命,沉道友此举,怕是要遭到修士界的驱逐。” 坐在地上的安舒竺闻言抬眼看了一眼沉清,她正垂眸盯着脚边一株绿油油的嫩芽,芊芊素手未沾半点血腥,看着倒是一派和善。 沉清伸出一只脚慢慢碾了这一株意外破土的嫩芽。安舒竺不知怎的心蓦地一沉,只听女修道:“我武蜀海之人行事,何须问过你们同意?” 她收回视线,周身气势内敛,目光转而投向安舒竺,也不知说话给谁听,“招惹了我还想全身而退,需得问过我手中的是非剑,不过区区数人耳,便当做沉清送给中土门派的见面薄礼了。” 姜云浩喉间微动,空气一阵波动,有数名归仙宗弟子站在院子外面待命,想来是方才赶到。他微微抬手,唤人将茜琪和甄渡歌扶走,朝着沉清微微颔首道:“云浩必悉数转告门中,此番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