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里—— 沈清的脸有点黑。 上一秒他们还在讨论是合伙干还是各自为营,下一秒她就被丢进了幻境。 最重要的是—— 还是同样的房间,还是同样的浴池,还是同样的姿势。 这不是她一开始进来的幻境吗?! 幸好沈清暂时不知道怎么口吐芬芳,只能用自己仅有的词汇把莫仲骂了千百遍,但骂来骂去也就无外乎“老混蛋”“老匹夫”之类,听得衣架旁边的缚都忍不住翻白眼儿。 吾从未见过如此斯文骂人之辈。 沈清回身四望,发现这次跟上次的情况不太一样,房门紧闭,也并没有侍女在侧。 她怕突然又进来俩男人,赶紧就从水里爬起来去套挂在架子上的衣服。 听到“哗啦”一声的水声,翻着白眼儿的缚把眼珠子稍稍转了半圈,看清情况后立马血气上涌,鼻子一热,他赶紧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白皙的女体还带着些许的稚嫩感,浑身一丝不挂,只有大颗的水珠留恋不舍的亲吻着被热气蒸腾得泛着淡淡粉的肌肤。 他的目光就随着那晶莹剔透的水珠一路滑过那精致的锁骨,越过挺立的两座盛开着红梅的软绵绵的峰峦,再流连在小巧的肚脐,最后没入一丛稀疏的毛发中间,流到娇嫩的山谷溪涧中。也许正有一滴顽皮的水珠顺着脊背滑入两瓣臀肉中,亲吻过自己曾猛力撞击的地方,再与那滴山谷中的水珠汇合。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缚赶紧转过了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沈清身上的水珠在缚转头的一瞬间就蒸发了个干净,她的目光滑过姿势怪异的缚,落到了衣架上黑色织金的云纹衣装上。在指尖碰到衣料的一瞬间,她的神识突然恍惚了一下。 沈清回过了神,一层一层的穿上繁复的衣装。。 她刚刚脑子里莫名出现了一段繁杂的记忆,掐头去尾的像是一段不知所云的皮影戏,隐隐约约听不真切他在说什么。 只是画面里的人看起来像聂子渊,却又不是聂子渊,因为聂子渊根本不会露出那种表情,缚就更不会了。 那样的表情,只言片语很难完全概括出来。 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仓皇,暴怒,仿佛他的世界在此刻彻底坍塌。 很奇怪。 她从聂子渊的眼里看到了那个额间有着紫印的男人的身影。 画面里的聂子渊就穿着跟她手里这件一模一样的衣服站在一座山峰前,看样子像是天渊门的某座峰,因为这座峰下盘亘着的卧龙般连绵起伏的山脉正是他们考核之地。 除了天渊门十二峰,其他宗派恐怕也不敢跟它抢地盘。 沈清看着聂子渊手里握着的那一柄漆黑的剑微微愣神,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手。 这不是她的剑吗?怎么会在聂子渊手里?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沈清忽然笑开了。 是了,这不过是幻境,本就不是真实存在的,里面的东西又怎么能信呢? 她整了整衣装,转身推开殿门走了出去,缚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沈清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 缚也没有回头,所以也没看到。 金灿灿的阳光下,男人俯身抱起了地面上一朵艳靡的花,丝丝缕缕的红线已经不复往日的鲜红,尽显灰白之色,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生命。 夏日里的阳光最是暖热,可男人却感觉浑身都冷,冷的他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可那朵温暖的花再也不会扑到他怀里,用娇娇软软的嗓音叫他阿渊,不会再用温软的小手牵起他的手,不会闹脾气跟他抢茶喝…… 他又做了一套茶具,可再也没有人用了。 他的温暖,被毁了。 男人慢慢举起的剑尖依次指向天渊门八峰。 “你们毁了我的温暖,那就都去给她陪葬吧。” 手起,剑走。 八峰没有一声哀嚎传来,除了弟子,八大长老尽数殒命。 飞出去的剑不过瞬息便回到了男人手上。 猩红的鲜血顺着剑身滑落到地上,融入满目的血色中,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 “阿清。” “我们回家。” ———— 阿清:说!温暖是谁! 师尊:(叹气)你问作者。 二崽:(? ′ `)难养哦~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