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目光坚韧真诚,与他说的这话仿佛是一个承诺。 这一两年来,不乏有世家小姐借教书为由,想进私塾,但她们目的不纯,杨清霜当时并无娶妻的念头,便统统拒绝了。 但傅莺不同,眼生澄明,可见心性。 她没有骗人。 傅莺留了下来。 “每十日,休假两日。私塾简陋,傅姑娘若是住不惯,姑娘可回傅府住每隔一日来授课即可。”杨清霜道。 傅莺:“我没那么娇弱,与杨夫子一样,住在私塾即可。” 杨清霜即刻命人整理出一间僻静的房间出来,让傅莺搬进去。 * 私塾中只有他一人住,突然多了名姑娘,杨清霜难免不习惯。 处于礼节,他处处回避傅莺,可事实却是他走到哪里,似乎都能看见傅莺的身影。 春末时节,杨清霜出去散步,却看见妞妞带着傅莺在田间摘花。 当初他带去城中游玩的五人中有一女童,小名便叫妞妞。 妞妞摘了一大束花给傅莺,说是当初她哥哥有福踩坏了傅莺的花,她特地道歉还傅莺一大束。 傅莺笑着收下。 妞妞在田间教傅莺编花环,女子笑靥如花,也做了个花环给妞妞。 两人返程,却无意间发现立在田埂中的杨清霜。 四目相对。 傅莺略显局促,目光闪烁,似在回避他,迅速低头后下意思摸摸头上的花环,随后将花环取下。 杨清霜不解,该回避的应是他,傅姑娘为何如此? 他很凶?惹她害怕? * 夏季闷热,这日异常闷热,天也阴沉沉的,杨清霜怕学生们回家淋雨,早早便散学了。 “杨夫子看看,妞妞这几日的字进步了。”傅莺手中一叠学生交上来的练字,拿了其中一张递给杨清霜。 杨清霜看了眼,道:“练字需静心,往日我说了多次,他们鲜少听进去,是傅姑娘教得好。” 傅莺抿唇,微微低头,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感觉杨清霜从不迎合奉承,也不说谎,倘若他夸赞旁人,那定是真心的。 这时,阴沉的天突然下起雨,豆大的雨点砸落在瓦房上,噼里啪啦,一时间狂风大作。 “杨夫子,学堂有处,漏雨了。”一小厮来报。 “我去看看,滂沱大雨,这亭外溅起的雨滴时大时小,傅姑娘早些回屋子。”杨清霜嘱托完一句,便从长廊去往学堂。 “我回去给姑娘拿件披风来。”彩霞说道,往屋里去。 狂风如鬼魅一般呼啸,就在杨清霜走后,被他压在一沓纸上的长颈瓶被狂风吹倒,那一沓纸被狂风纷纷吹起。 这些纸上全是学生们今日交上来的练字,傅莺忙去捡起,可风实在太大,有几张纸被吹到了亭子外面。 傅莺想也没想,跑到亭子外面,冒着瓢泼大雨,从水洼中捡被吹落的。 她捡起一张,而后又有几张写满字的纸从亭中吹出。 学堂离凉亭不远,杨清霜本在坚持学堂还有哪处在漏雨,却无意间看见傅莺在雨中捡纸。 娇小的身躯在滂沱雨注中任风水吹打。 拿了雨具,杨清霜还未出现在傅莺面前,她便已经进了凉亭。 湿漉漉的衣裳,湿哒哒的头发,宛如落汤鸡般狼狈。 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杨清霜也不心里的无名火哪里来,“如此大的雨,你去外面作甚?” 一向温柔的男子语气凶了几分。 傅莺愕然,带着雨水的手指下意识握进衣襟,歉意道:“学生交上来的练字被风吹出去了,我去捡。我不是傻着去淋雨的。” 瞧了眼书案上几张已经被雨水模糊了字迹的纸,杨清霜也知适才他失态了,道:“抱歉,适才失态了。” “我让厨房熬些姜汤,待会儿给傅姑娘送来。” 傅莺喝了姜汤,第二日还是染了风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杨清霜冒雨去城中请了最好的郎中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