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霍澹守在赵婳身旁,忽地听见他自己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随后便见一身龙袍的他满身怒气踏进殿中。 两个霍澹? 霍澹眉心紧拧,好似明白了什么。 就好似,有段时间,有两个赵婳一样。 霍澹颓丧地坐在贵妃榻旁的地上,背脊靠着贵妃榻,看着震怒的“霍澹”要如何。 一眨眼功夫,霍澹大抵是猜到了。 这梦,应该是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霍澹看见他声嘶力竭地呐喊让紧随其后进来的高全盛速传太医。 但是赵婳已经没有呼吸了,身子开始泛凉,已无回天之力。 “霍澹”双手颤抖,抱着满身是血的赵婳到床上,刺眼的鲜血染了他干净的龙袍。 霍澹触碰不到任何一人,似局外人一般看着周遭发生的一切。 赵婳被逼喝下的不是鸩酒,是满满一杯流珠。此时的“霍澹”在郊外围猎,因赵婳有两月身孕,“霍澹”小心翼翼,怕山路颠簸,便留她在宫里静养,这才让许氏有了可趁之机,竟背着“霍澹”毒害赵婳! 当霍澹知道她的死因后,目光变得狠戾,誓要让许氏一族扳倒! 屏风后面那穿橙黄色衣裳的女子,不像是许太后,应该是许明嫣。 “霍澹”追封赵婳为皇后,以皇后之礼将赵婳葬于皇陵。 她入棺椁前的衣裳,还是“霍澹”亲自为她穿上的。 那件华丽隆重的衣裳,霍澹最清楚,是他给赵婳准备好的封后大典上穿的衣裳。 自赵婳去后,“霍澹”加快了动许氏的速度,没日没夜处理朝政,收集能动许氏一族的证据。 具体什么证据,霍澹看不清楚,眨眼工夫便到了一月后,许氏一族被逐一解决。 此后“霍澹”没有一日是开心的,每每深夜,总是抱着赵婳生前穿过的衣裳入睡。 他守着一座冰冷的宫殿,比以往更加冷漠。 凤栖宫中所有物件都原封不动保存着,“霍澹”得空便去凤栖宫,仿佛赵婳还在一样。 那棵高耸入云的银杏树,叶子绿了又黄,枯败的落叶落满整个凤栖宫,一年又一年。 “霍澹”攒了十一片最好看的银杏叶,一年一片,可惜到第十二片时,“霍澹”重病缠身,没能熬过那个寒冬,随赵婳去了。 去找他的一生挚爱。 宫钟响起,幡旗在空中随着呼啸的寒风激烈飘扬。 就在那震天的钟声敲响最后一下时,霍澹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引,周遭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最后他眼前一片混沌。 “唰——” 霍澹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气,心绪还未平静下来,赵婳便伸手替他擦拭额角的汗水。 霍澹没想到他这次做梦动静如此大,竟将赵婳吵醒了,急忙敛起心绪,不能让她发现丝毫端疑。 “陛下又做噩梦了,这次梦见臣妾了?发生了何事?”赵婳的手被霍澹握在掌心,放回锦被中,“臣妾听见陛下一直在叫臣妾的名字,急切又声嘶力竭。陛下究竟梦见了什么?” 赵婳双眸紧拧,严肃地打量霍澹。 她今日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霍澹不住叫着她名字,便被他吵醒了。 他似乎在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角还渗出几滴泪。 “无事,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霍澹低首,轻轻吻上女子姣好的眉眼,宽慰她道:“嘉嘉无须担心。”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