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没有舒展开任何一刻,猩红的双目中亦是可见闪烁的晶莹,复杂的眸光中像是懊悔又像是愧疚,还带着深沉到让人看不明白的迷雾,摸索着拉住沈如霜的手腕,艰难道: “霜儿,是朕不好,都是朕不好.......” 他一边喃喃说着一边摇头,生怕失去沈如霜一般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但是又恐弄疼了她,心疼地再次松开了些,拉扯着不愿意放手,仿佛只有这样才难感受到沈如霜还在他的身边,哽咽道: “但是太医说你的身子,已经是不能再喝避子汤这种东西了,朕实在不忍心......” 听到这儿,沈如霜才终于明白过来了,面容上绽开一丝凄苦嘲讽的笑意,望向萧凌安的眸光变得怨恨又厌弃,恨不得现在手中执着一把剑,将他送入阿鼻地狱,永生永世与那些地狱恶鬼为伍。 她干涩苍白的笑声在空旷的养心殿内回荡,一声声敲打在心上,泪水随着笑意越流越多,浸湿了脸颊上的碎发。 她就说呢,萧凌安怎么会这么好,怎么会这么爽快答应给她避子汤,他是那样一个偏执又疯狂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有一天会顺着她的心意,与她好好地将日子熬下去呢? 起初那些药喝了确实会手脚冰凉,想来是真正的避子汤,后来她就发现避子汤的味道变了,变得甘甜可口,萧凌安同她说这是加了蜜糖,她也不知道这些药材具体是什么,并未多想就相信了。 原来萧凌安从那个时候开始就骗她,所有的避子汤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 “有多久了?”沈如霜问道,声音虚弱缥缈得几乎听不见。 “快两个月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萧凌安困难地将这句话从喉咙间挤出来。 闻言,沈如霜再也没有问什么,如同断了线的牵线木偶般颓然坐着,眸光涣散地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事物,歪着头似乎在脑海中思忖着什么,只会偶尔森冷地笑一声。 难怪从那时候开始,萧凌安会出尔反尔不让她出宫,会连一点麝香都不愿意给她,态度还是十分强硬......并非是他和从前一样想要禁锢她的一切,而是他早就知道她有了身孕却一直瞒着她。 现在想来,当初给她诊脉的李太医应当也是和萧凌安串通好的,二人每天都在她眼前上演着一出好戏,让她觉得自己身子和从前一样,如此就能安安分分地待在宫里。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她一个人无知地被蒙在鼓里,萧凌安就是想要一直拖下去,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要孩子,他就怕这个孩子会让她再次逃离,甚至她会作出丧失理智的事情主动伤害孩子。 今天倒是巧妙,她逃不掉了,孩子也保住了。 真不愧是曾经的萧凌安,算盘永远打得那么好。 “霜儿,朕不会害你,朕是想......”萧凌安不忍心再看着沈如霜这样消沉和失落,试探着张口想要解释。 但是这话沈如霜听了只觉得更可笑,萧凌安一直都说心里有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无论是细枝末节的小事还是其他的事情,现在连瞒着她换了避子汤都能说出这种借口。 “啪!” 还未等萧凌安说完,沈如霜就忍无可忍地直起身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一巴掌甩在萧凌安的脸上,几乎将现在所有的力道都汇聚在了一起,扇得毫不含糊,连一点畏惧和忌惮也没有,仿佛在她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九五之尊,只是一个无耻卑劣的渣滓。 萧凌安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可思议地捂住了被沈如霜打过的半边脸,修长的手指赶忙遮盖住涨红的脸庞,透过稍稍松开的指缝都能看到清晰分明的五指印,红得快要渗出血珠,在烛火下愈发妖冶阴沉。 “霜儿,若是这样能解气,朕不怪你......”萧凌安垂眸道。 其实今日的场景他也曾经想到过,他知道霜儿一定会很生气,气他再次欺骗了她,让她做了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也做好了被沈如霜发泄的准备。 甚至他还想到了更多不同的法子,若是霜儿想要再次用簪子扎入心口,想要他让他去冰天雪地跪下,哪怕是想要他的性命都可以。 只要霜儿能够留下来,只要孩子和霜儿都相安无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