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捧着领带与他手:“我带你去找医生,我们有医生……” “等等。”商邵反牵住她,掌心不能蜷,便只是手指微微勾着,松花绿的领带在两人指尖顺着风扬起来。 “等什么?”应隐不明。 “听到风声了吗?” 应隐凝神听了会儿,确实听到隐约的风声,激荡着,由远及近。 是直升机来了。 所有人都在夜空中仰头看,等着,找着,谁指了一指,嚎了一嗓子:“在那儿!” 黑色云层被月亮照得发白,那架可以进行千公里航行的双发直升机出现在众人视野,悬停一阵,在前方空白雪地上稳当落地。 激荡的风声并未停止,过了一会,第二架直升机也顺利降落。 飞行员打开舱门,径直跳下来,一边摘手套,一边走向商邵汇报道:“一百台油汀耽搁了会儿功夫,分两趟太慢,所以叫了朋友执飞。” 商邵轻颔首,说:“辛苦。” 过了会儿,商先生带了一百台油汀的事就传遍了剧组。众人苦这苦寒久已,一听消息,一边问着真的假的,一边眼里已经放出光彩。罗思量派人帮忙去卸货搬运,一屋两台,有剩的再看着屋子大小调配,十分公正。 俊仪不等飞行员安排,飞一阵跑到直升机下,爬上去把烟花棒和八宝饭翻了出来,抱在怀里。跑过来时,留下踉踉跄跄的一串脚印。 “我去给你蒸!”她跑到应隐跟前,气喘吁吁的,说话间都是白气,“你放心,我锅和蒸布都给你洗干净,一点油烟味都不沾。”跑了两步,扭头回来,把烟花棒塞到应隐怀里,边道:“商先生,你的行李也交给我!” 烟花棒用大红的油面纸包着,数不清多少根,只知道厚厚一捆。商邵抽出一根,递到应隐手里:“现在玩?” 他摸摸兜,没火机,去找人借。 “我有我有我有……”一下子十几个递了出来。 商邵勾起唇角,取了一个,指尖按压,弹起一簇火苗。 “先看医生。”应隐将烟花收回去。 “不急。”商邵握住她的手,将那支纤细的烟花棒伸出来,凑上火苗。 呲的一声,金色火花点亮雪地映照她眼。 快乐只有短暂的十秒。 但通往医务室的路上,商邵一根接一根地帮她点燃,塞她手里。 “不挥?”他问。 应隐一下失笑出声来:“我又不是小女生。” “不是吗?”商邵侧过眼眸,似笑非笑地问。 应隐用力抿住唇,从后面合抱住他腰,又被他抬起胳膊圈进怀里。两人用这种姿势亲密而别别扭扭地走着。 “就比我大八岁而已……”她嘟囔。 “八岁很多。我在上大学时,你小学才刚毕业。” “那……我十六岁出道演《漂花》时,你在干什么?”她抬起脸,憧憬地问。 “在干跟现在一样的事,只不过没现在做得好,还在耐心地学。” 那时候还没进董事局,别人叫他小商总,进了公司便是助理总裁,只不过在几个分集团间轮换。他只做事,不开口,拥有一双与如今别无二致的眼,沉如深潭,晦如山霭,旁人说再没见过比他更沉得住气的年轻人。也曾见过一些叔伯介绍的女孩,彬彬有礼按兵不动地喝一小时咖啡,话是特意地少。女孩回去,说商先生很难聊天,不知道怎么讨他喜欢。 “不谈恋爱吗?”应隐问。 商邵搂着她,微垂的眼眸深邃,映着一旁屋檐下的灯辉:“女朋友还未成年,谈不了。” 应隐把头埋他胸前,觉得面颊生烫。一定是被冻的。 商邵把她推到木屋廊檐下,压着风雪亲吻她。交融的鼻息间,烟花棒的硫磺味和酒味。 “你喝醉了。”应隐从他舌尖吮出酒的甜意。她其实也喝了不少,但扣着量,没过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