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将这些私礼充之公账,以此做民用。” 齐开胜啪的一声把账簿摔在桌案上,原就是一桩算不得多光彩的公事,但自己和朝廷一同赞许,这朝有人前来参举,无疑是直接挥手打他打朝廷的脸:“你监察上官本是无错,错在急功近利未查全貌便冒失参谏。” 蒋作无看着桌上两本一样的账簿袋怔在了原地,脑子里只有怎会如此四个字。 “大选之时你上递过请升,原也该是个上进有心之人,但这些年秋阳县教化不佳学子也少而未过考课。而今你不把心思踏实放在政务考绩上,倒是把心思放在了新县身上,究竟是初衷变了,还是怨恨朝廷?” 蒋作无吓的连连磕头:“是下官失察,下官绝无此心,还望大人息怒!” 天热气躁,一丝火星子就可把人点的脾性变大,齐开胜怒言:“杜衡初来县上不适气温,寻方解暑,你作为县中老人,非但不体恤上司解决困难,倒是暗中记上一笔作风奢靡。” “宴请下属官宦吏员朝廷并不曾有禁令,你既参之,此宴可有超过规制?” 蒋作无头一次受到严厉斥责,一张老脸羞的发红。 齐开胜叱怒了好一通,越责越想起这些年来不成体统的秋阳县,再见当地官员竟是如此品性,更是来气。 约莫训骂了一刻钟的时间,齐开胜口中发干,端了身侧的茶水吃了一口消了消气。 后道:“你既心不在职务之上,那也不必再继续操持了。堂堂教谕,能不成,品不济,又怎么做的好教化管的好县学。” “手头上的公务且就先放着,由训导帮你料理着,待本官下巡结束后再做定夺。” 蒋作无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听到齐开胜对自己的安排,顿时人都瘫软了,久久说不出话来,却又无从争辩,哑巴吃了黄连。 好半晌后才挤出一句:“大人明断,下官谨遵教诲。” “人走了?” 杜衡见到信步进来的下人时,正在和秦小满在慢条斯理的折菜,夏时桌上少不得一碟的凉菜。 以前在白榕书院读书时,游豁曾说凉杜衡做得凉拌胡瓜比京城中三鲜居的还要爽口。 天炎知府怕热,又大发脾气一通,晚食若有一份清爽的凉拌菜,必然敞开了胃口吃。 “蒋作无离开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听闻知府大人已然停了其职务。” 秦小满闻言扬起眉毛,他丢下手里的豆角:“就停职啦?” “回夫郎,正是。” 秦小满笑着看向杜衡。 “他若是不停职,咱们这些日子的功夫也就白做了,可惜了流水出去的银钱,那可都是咱们家的私账所出。” “常言道破财消灾,没了他再碍事,你也就能放心差遣衙门里的人好生办事了!” 杜衡勾起嘴角:“秋收可是好时节,再留他到七月多不吉利。” 翌日,齐开胜走之前先在前衙宣布了私礼公账以及蒋作无停职一事,手中事务由杜衡再做安排。 训戒了一班子人当尊重爱戴上司,勤政为民后才离去。 一时间诸人哗然,没想到待人儒雅温和的知县竟然把老狐狸的蒋作无给打倒了,原以为会遭老人生吞活剥的结果安然无恙,倒是稳胜者被击落下台,谁人不意外。 经此一事,诸人自是晓得了这新来的知县看着年轻,却不似表象那般似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县衙究竟是谁当家作主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般,更何况知府训诫,风往一头吹。 王有鑫看着这般天翻地覆,人都懵傻了,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自己的靠山竟就倒下了。 看着杜衡仍旧让在理政堂里做事,他心中惴惴不安,一头又暗自期望杜衡是真的信任他,自己还能在县衙里继续混下去。 “王主簿,你去把蒋教谕叫来一声。”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