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势,自也就慢慢消停了。 “肖员外谬赞。” “杜秀才不单才貌过人,又是儒雅之质。肖某这等粗人十分钦慕才学之人,今日相见即是缘分,不知杜秀才在何处落脚,他日肖某邀帖一封送到府上,还请独秀才赏脸吃过清茶。” 杜衡依然不改客气道:“小生而今落住于田湾村,进城不便,素日又在书院读书,夫子课业重,怕是要辜负肖员外美意了。” 肖富闻言不但未觉寒酸,反倒是微有喜意:“杜秀才刻苦,实乃令人敬佩,难怪院试可拔得头筹。只是这落脚于村落,又在县城里读书,寒冬暑月往复实在辛苦,若是在县城里住,也可省下不少时间读书啊。” 杜衡微微敛气,原本是想以寒微家世打发了人前来结交的意思,倒是他失策了。 这招对乡绅或许是好用,但对商户来说则反之。 越是穷苦的读书人商贾反倒更是喜欢,穷便拿钱解决,商贾最多的东西便是银钱,比之有家业的读书人,清贫书生可要好应付的多。 杜衡听此话中有试探之意,想引着他说囊中羞涩罢了,届时自是不必说就有东西送上门来。 “肖员外言之有理,不过小生习惯了乡野宁静,虽是进城读书不便了些,却也更能静心读书。” 这头话未谈完,忽而一道声音介入:“杜衡,你来了。” “堂叔。侄婿在此处碰见了肖员外说谈了几句。” 秦知闫应了一声,笑而面向肖富:“这是我侄婿。” 肖富自是不改又对着秦知闫一通马屁,两人说谈了几句后,秦知闫笑着道:“我这侄婿斯文,倒是难得与肖员外谈的来。” 他放低了些声音:“知县大人那头想要几个读书人作陪,改日得空再一道吃茶,我先带着我这侄婿过去,肖员外可勿见怪。” “好,好。知县大人难得出来一趟,自当是要咱们县里的才学之士相陪。” 杜衡拱手告辞,两人走远了后,杜衡同秦知闫道:“今日堂兄大喜,恭祝堂叔了。” “一家人便不说这些场面客气话了,待会儿见了知县大人机警些。” 杜衡微顿,他以为秦知闫方才只是替他解围,没想到还真是知县要见他。 到了正堂以后,杜衡一眼便见着高座上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宽脸狭目,面上带笑,似是心情不错。 周遭已经有好几个人陪着,其中有周举人,还有几个同样上了年纪乡绅模样的男子,再有便是几个年轻读书人。 杜衡先时乡试的时候见过知县一面,比起那日的严肃,今日瞧着倒是好相处的多。 正位上的中年男子看向来者,眼前一亮。虽也是在考试查检之时见过杜衡的,只是当日书生众多,心中又有气焰,他怎会仔细看一个前来应考的读书人。 而今再见,就不再是混迹在人群之中平平读书人一枚了,而是县里院试能拔得头筹的才能之士。 他之所以眼前一亮,不光是杜衡才学可观,实乃是相貌端方。 院试第三两年就能见上一个,但这般眉目如墨的院试第三却是十回院试也不一定能碰上一个。 落霞这等小地方对相貌看的少,说到底是个弹丸之地,老百姓都埋在几个碎银上,自是少有看这些皮相。 殊不知州府京城那些富庶繁华之地上,一副好相貌能有多少便捷好处。 他作为一县之最,眼界自是比县里的都都宽广。 且不说那些个家中富足,吃饱了附庸风雅的商户爱好美人。 就拿读书人最看重的做官来说,那过了殿试三甲榜中等官的贡生里,就有因为相貌好而留在京中任职不必等官也不必外调的;亦或者是同等才学,因为相貌好过同人而排官先行排上的。 知县看着杜衡甚是满意,怪不得一个侄儿的上门女婿秦知闫还当献宝一般带出来,当真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