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倒是踏实了不少,道:“那明儿我来接你下学,顺道瞧瞧县城里的铺面儿现下是什么价,到时候也好再做打算。” 杜衡委屈巴巴的应了一声:“好。” “那成吧,睡了。” “欸!” 秦小满打了声哈欠,装作不晓得杜衡什么意思一般,扭过身不管一脸哀怨的人,消耗了许多力气,还真没一会儿就给睡着了。 翌日,天还昏昏沉沉的,秦小满睡的迷糊,只觉得有人轻轻晃了晃他。 “小满,小满。” 秦小满揉着眼睛,看了一眼身侧的杜衡:“怎么啦?” “我昨日给你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秦小满便看着人笑眯眯的同他复述了一遍:“我真不想把动静闹大了。” “......” “你有完没完!” 看着原本还睡眼惺忪的人,这朝是眼睛清明灵醒了,杜衡满意的凑上去在人脸上亲了一口:“乖乖睡觉吧,相公去上学了。” “去死吧!” 睡的好好的把人给叫醒,说些有的没的,这又叫他睡。 秦小满顺起手边上的枕头便丢了出去。 纵然是冷的不像话,昨晚上又没睡上两刻钟,杜衡到了书院心情还是很不错。 上了一上午的课后,向夫子临走前道:“上回让你们以“行赏忠厚之至论”为题赋文章一篇,多少人是浪费白纸一张应付了之不必老夫多言,尔等心中自有些数。倒是杜衡约莫用了些心思,尔等空闲之余可在抄手走廊一观,老夫已让人张贴上。” 杜衡闻言眉心一动,他的文章竟然也上榜了? 还真有点稀奇,毕竟课室里的师兄们都是翘楚,他的文章少有出彩之时,再来也不晓得夫子何时会表彰。 月前倒是见着穆惕游豁等人文章被张贴了,他还去观摩读了几遍。 话毕,向夫子又道:“杜衡,而下已是冬月之中,天寒容易让人不思学业,你可万不能懈怠,明年四月便有院试。” 杜衡起身:“多谢夫子教诲,学生定然刻苦勤读。” 向夫子点头,未再多言,因门外已经有几位旁的课室的学生在外头殷切等候求解答惑于向夫子了。 夫子离开,课室里的书生在动身准备去午食,友好的几位从杜衡身旁经过都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了一声。 杜衡笑眯眯的走在几位师兄的后头,今儿预备没有带饭来,预备在外头吃碗羊肉汤粉。 经行抄手走廊之时,见着好些同院正在看文章,杜衡瞧了一眼,今儿新张贴了不少文章出来,他也一时间贪看顿住了步子。 “这篇文章对仗工整,字迹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 “娟细的像是闺阁女儿之作,未见得大气。” “孟砚友何出此言,能被张贴出来的文章必有可观之处,你这般评价也太武断了些。” 孟怀善见着文章落脚处的名字心中颇感不屑,原是来悉心学习优异的文章,这朝见了文章却是半个字没读进心里去。 他正欲要再次辩驳,扭头竟然和杜衡对上,人来人往的,只怕人认出本尊来,到底还是没把话吐出,唤着同行伙伴走了。 杜衡碰见孟怀善也下意识的叠了叠眉。 午后,下午的课行完,杜衡便收拾了书箱早早出了书院,他原本不是那批打铃就急着走的学生,今儿小满要来接他,他自也积极不少。 “这里!” 老远秦小满就开始招手了。 杜衡见着自家的小马车,乐呵的搓着手跑了过去,没钻到马车里,就跟秦小满并肩坐在外头。 “你在书院里写字可冻手?” “倒也还好,左右大伙儿都一样受着冷。” 话音刚落,杜衡手里就被塞进来个暖呼呼的小手炉。 “我在布行那儿买的,现在的布行花样可真多,什么能跟布匹扯上点关联的都支个摊子卖。我瞧着精巧,价格也不贵,就给你买了一个。” 杜衡看着手里的手炉,其实里头就是个装水的小炉子,外头用布和刺绣给包裹装点着,折腾的挺好瞧,倒是常见书院里的院友们早上捧在手里头。 向夫子不喜欢学生娇矜,平素捧着暖手就罢了,要是在自己课上见着不记要点而揣手捧着手炉可是要骂的。 为此他那些师兄们都把手炉藏在了书箱里,前些日子有人给忘记了,摇晃书箱间手炉里的水撒出来把书箱里的文章和书都打湿了大半。 惹的众人一通好笑。 杜衡捧着手炉道:“你不生气了?” 秦小满挑起个白眼:“我可没你小肚鸡肠,那么记仇。”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