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上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家里的新牲口棚就给建好了,得有家里这边的大堂屋那么大,内里是分了四个圈。 关猪的,关马和牛的,关鸡鸭的都有。 村里人见着牲口棚子落成都过来看热闹,有个单独的牲口棚子没让人多羡慕,眼热的还是有那么多的牲口。 牛啊马的,这是样数多了才单独给牲口也开个住处,村里谁有这条件。 大伙儿都晓得杜衡人现在白榕书院里读书,又得秦知闫的欢喜,连马驹都舍得送,谁也不敢说句酸嘴的不是。 素日里在地里劳作也只说秦家的好,前阵子有个说了句秦家的酸话叫雇农听了去,当头就在地里头掐了起来。 村里人暗地里骂这些雇农给人做狗腿子,有奶就是娘。 可只要能租到地吃上饭,全家不给饿死,雇农可不会管你骂是狗腿子还是烂皮膏药,总之就顾护着东家。 牲口棚落成后,秦小满就把家里的牲口都挪去棚子里,家里原本的牲口房打扫出来堆了柴火,原本的柴房到处都嚯出了些漏风的口子,趁此机会就用稀泥给补了,大壮以后住着也宽敞舒坦些。 自打家里挪了棚子以后,夜里安静了许多,最可喜的便是蚊虫真的肉眼可见的少了。 杜衡夜里在灯下,原本总迎着灯罩飞的蚊虫都少了大半。 家里的蚊虫虽是有遏制之相,但牲口棚那头随着牲口住的时间长了,蚊虫就跟着多了起来。 秦小满每天都要点上一盘子的自制蚊烟过去,到底也给牲口驱驱蚊虫。 秋收以前到底是又干成了件事。 临近盛夏的天虫鸣鸟叫的声音吵嚷的人心烦,杜衡在书院里也不见得多凉爽好过,他就盼望着秋收,到时候书院会专门休沐,小半个月呢。 这日,中午下了学,杜衡吃了午饭在课室闷热的很,索性出了书院一趟。 他去布行里买了点碎布棉花。 承意很小一只,现在还只会在小床上蹬着两条小腿儿玩儿,瞌睡多,不过许是喂了些日子的母乳,身体稍微强健了一点,精力比刚生下来的时候好了些。 杜衡慈父心怀,每天从县城里回去都能见着街市上有货郎担着些小孩儿的玩具叫卖。 像是常见的拨浪鼓啊,木质雕刻的鸟雀小兔子一系小玩意儿。 他每回见着都走不动道,忍不住上前去拿着一个个把玩儿,倒是也挑买过两个自己十分中意的回家给小宝儿。 不过他发觉这小玩意是木制的放在床上硌人不说,就怕孩子拿着扔,到时候落在自己身上砸坏了孩子。 于是乎,杜衡想着倒是不如自己给孩子缝个玩偶,如此也尽他一个老父亲的心了。 他见世面上的虎头娃娃,七彩小绣球一系的玩偶都很好看,想来哥儿也喜欢,等稍微大一点能爬了就会知道玩布偶。 午休里,课室里没有什么人在,他整好捣腾。 下午放课的时间早,午休也就不长,半个多月的相处下来,杜衡发现他们课室的师兄们都挺忙的,中午几乎在课室里瞧不见任何一个人的踪影。 半月的时间足以认全课室里的同砚,随之杜衡就发觉他的师兄们个个都是抄手走廊书文展示的常客,据闻最次的也是秀才。 杜衡听秦之枫说他的这些师兄家世多少都还不错,而今有了些功名在身上,家里注重于培养子孙结交和处世之道,为此身影时常出现在各种诗会雅集之上。 向夫子虽然并不多喜好学生虚浮于结交上,但是支持学生攻于实事。 就好比是你可以试着自己组织举办诗会,而不是总去参加一些无用的诗会。 午休这点空余的时间书生便自然不会全然栽在书本上度过。 杜衡见着课室里没人,向夫子今日交待的文章他也已经写好大半,预备下午上课的时候把后头收尾润色,午休这点时间就倒弄他的小玩意儿。 他用彩布把玩偶做好皮,一个劲儿的往里头塞棉花进去,正塞的起劲儿,忽而轻飘飘传来一句:“杜衡师弟,你这是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