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性子温顺,喜静,不常与人说笑,若是遇上相熟的人,会浅笑着点头。当了皇后,没什么架子,哪怕是训人呢,说话的语调依旧软糯糯的,是个好相处的。 不远处传来震耳的鸣钟鼓声——“砰”,“砰”,“砰”——,那是祥瑞阁的钟鼎发出的声响,欢庆新帝登基。 祥瑞阁是皇宫最高的一处阁楼,歇山顶式的阁楼里,仅供着一座硕大的钟鼎。钟鼎沉寂,唯有新帝登基、旧帝消陨才会撞鸣。 洋桃拉着清秋看向祥瑞阁的方向,激动道。 “盼了这些年,终是盼到了。想想主子这些年吃的苦,就该受万人敬仰!现在呀,就等娘娘给主子生个小皇子呢.....等等,娘娘人呢?去哪了?去哪了!” 广阔的河畔,不见曼妙的身影,唯有一双缀着牡丹花的绣花鞋。 那湍急的河水,肆无忌惮地翻涌着,直拍得两岸河水高溅。 洋桃的腿瞬间就软了,站不起来,瘫软在地上,吓得近乎出不了声。 “清秋,你看见娘娘了吗?看见了吗!” 清秋快速环视一圈,找不着娘娘,也来不及问任何人,朝着暗处的侍卫大喊。 “来人!娘娘掉进河里了!快快救人!” 只是一瞬,十几个身影“扑通扑通”扎进河里,闻询赶来的御林军一句话没说,扔了身上的宝刀就往河里跳。 日头正烈的晌午,几十个泳术极佳的侍卫和御林军,泡在汹涌的河水里,急急地找人。泡得久了,浮上来缓口气,再接着往下找。 呼啸的风肆虐,吹散岸边凄烈的哭喊声和搜救声。 “娘娘!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岸上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们心急如焚地唤着。 他们快速找遍周遭的每一个角落,愣是没找到娘娘的一片衣角,唯有盯着那滚滚河水,捂着心口,哀嚎大哭。 一席玄色的修长身影急急赶来,是穿着冕服的陆满庭。 他站在水花四溅的河畔,盯着那双精致小巧的绣花鞋,胸腔剧烈地起伏,单薄的唇线抿得死死的。那张白净的俊朗面容,蒙着一层近乎绝望的惨白的灰。 他戴着冕冠,冕冠上缀着的十二串白玉珠遮住了他眸底的光。探向绣花鞋的手,顿在空中,不停地颤抖。 帝王的威仪在这一刹那溃不成军,是从未有过的失态。 洋桃泣不成声:“皇后说要来河畔吹吹风,说宫宴尚早。她时常站在这个位置......” 洋桃话没说完,陆满庭极快地卸了冕冠和繁杂的外袍,跳进冰冷的水里。 * 三月十八,皇上登基大典这日,皇后娘娘落水了。所有人赶去了宫中的护城河畔,忙着救人,谁也不曾注意到一辆典雅的金丝楠木马车出了宫门。 车夫是才从紫桓殿宴厅出来的金少。他现在是大理寺正卿,正三品,穿着赤红色朝服,心口处绣字一只蓝色的孔雀。 马车很大,足有半间卧房那般大小。 通体红木色,东西两面各有窗,四周有雕花的扶手栏杆,前后吊着四盏绘着白莲的灯,灯盏上印着的“金”字摇曳不断。 出宫门的时候,守宫门的侍卫一看是金少,朝着金少拱手,凑近了,笑道。 “金爷,里头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阵仗。” 金少回眸,淡淡地瞥了一眼护城河的方向,拍了拍侍卫腰上的佩刀,用了些力道,拍得那侍卫往后连退两步。 “你最好是别知道,规规矩矩地站在这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