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我们不光要负责修表,还要负责收款、票据、记账等等,都得识字儿,并且最好还能具备一些会计方面的知识。” 赵南连捧着手里热乎乎的杯子,心里头却好像落满了皑皑白雪,冷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下一秒,钟表店陆续进来几位西装革履的顾客,几位职员熟练地打招呼,甚至还有人用洋文与其中一位外国客人寒暄。 赵南连默默上前将瓷杯归还给老板,老板笑眯眯地看着他:“小伙子啊,不气馁,你还年轻呢,大把的时间,好好学习,总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嗯。谢谢您。”赵南连点点头离开。 月宜放学,赵南连与之一起拼车往家去,距离巷子还有几分钟路程,赵南连为了履行诺言,和月宜先行跳下车子,他弯下腰让她跳到背上,自己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家走去。 “我很沉吗?”月宜伏在他肩头问。 “哪里,你要多吃点,今儿中午在你们食堂吃饭,我看你就吃了半碗米饭,这怎么行啊。” “我本来饭量就小啊,都吃饱了。” 赵南连把她在背上掂了掂说:“从小就这样,遇见好吃的多吃,遇见不爱吃的就少吃,等我告诉白秀才,看你爹咋说你。” “你敢告密,我就去和你师傅说你欺负我,继续让师傅打你屁股。” 赵南连哈哈大笑,没辙,他们都会告状。 月宜伏在赵南连肩头,侧过脸儿,眨巴着眼睛,凝睇着赵南连的侧脸,他眉眼生动鲜活,很有英气,笑起来阳光俊俏,月宜心里小鹿乱撞,忽然在他颊边偷亲了一口,然后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赵南连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脸上红得如同枝头的柿子。 这个周末月宜和赵南连没怎么接触,也许是那个吻,让两个少年人都有一点点羞窘。月宜倒也腾出大量的时间和白秀才待在一起,白秀才打趣她:“平常回来就不停往隔壁大宅院跑,怎么这次回来这么安静了?” “想多和爹待一会儿啊。”月宜歪着脑袋娇声娇气地说。 “不去找赵南连陪你玩了?” 月宜红着脸,眼神闪躲,站起身拨弄着白秀才碗里的茶叶:“不去,不想和他玩。” “也是,你也大了,总是和一个男孩子跑这儿跑那儿,回头都要说闲话。”白秀才笑道。 “现在是新社会了,风气不同,谁会嚼舌根?” 白秀才道:“你还是个小孩子,过于天真,但凡有人有舌头,流言蜚语就不会断。”他转过脸儿,一手敲打着摇椅的扶手,用商量着口吻和月宜说:“月宜,你在学校里有没有情投意合的男生?或者有没有愿意未来和你一起去留洋的男孩子?” “情投意合?没有,大家都是好朋友,我没有那种心思。至于留学,女孩子和我去也成啊,红瑛也考虑未来留学,我们还在商量着要去哪里呢。” 白秀才沉吟片刻说:“你表哥考上城里的大学,前两天来了封信,你表姑想让他过来住一段时间。你怎么说?” “想来就来啊,我好久没见到琦表哥了,我还记得小时候去他家里他请我吃糖葫芦呢。”月宜笑着说。 白秀才还想说什么,只是看着女儿纯真的模样到底没有张开口。 月宜回校园之后,白敬山正在家里炒菜,听得大门被敲了几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学生上门探望或是请教。 “稍等一下。”白敬山将素菜盛出,扬声喊了一句,开门一瞧,却是隔壁的赵南连。 少年长身玉立,一张俊脸打理的十分有神采,双目神采飞扬,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卑怯和忐忑。 “有事?”白秀才问他。 赵南连攥着一个小钱包,紧张地咽了好几下,才鼓足勇气对视着白秀才说:“秀才先生,我、我能不能交学费和您学习?” “学费?学习?”白敬山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面上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一番成年的少年人,沉声问道,“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