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露出一颗小虎牙,还有颊边的小酒窝,很机灵的模样。月宜觑着白敬山屋里已经熄灯好一会儿了,她又试探着喊了一声“爹”,没有回应,这才大着胆子披上褂子走出屋来到院落里。 隔壁似乎也没什么动静了,静悄悄得,乌压压得。 月宜小心翼翼扶着梯子,一步一步忐忑而又谨慎地爬上去,双手攀在墙头,睁大了眼睛往墙那一头望去,却看到不远处,一名少年趴在长凳上,歪着脑袋,不只是睡着了还是怎样。今晚月华如水,明镜一般,月宜立刻分辨出就是白天来捡沙包的小男孩儿,于是压低了声音激动地喊了一声“喂”。 赵南连趴在长凳上假寐,听见动静立马警觉地支起身子,可惜屁股往下伤得不轻,不由得“嘶”了一声,旋而龇牙咧嘴地往墙头望去,正看到一个小女孩儿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睇着自己。他皱皱眉,想起来是白天瞧见的酸秀才家的闺女,于是也低低问了一句:“干嘛?有事?” “你挨打了吗?”月宜直白地问。 赵南连撇嘴,不耐烦地说:“废话。不光被打,还不让回去睡觉呢。”说着,已然打了好几个哈欠。 “那你等等,我有这里有跌打损伤的药膏,我去给你拿。”说着,一溜烟滑下梯子,去屋里取了药膏,然后重新爬上梯子,“喂,接着啊。” 赵南连抬手将她的药膏收入怀中:“谢谢。” “喂,你师傅什么时候允许你回去睡觉啊?” “今晚都不能回去。”赵南连扭过脸儿,“还有,我不叫‘喂’。” “那叫你什么?”月宜疑惑地问。 “叫我哥哥。我比你大。”赵南连嬉皮笑脸地看着月宜。 月宜不服气,嘟着小嘴儿:“没看出来。” “快点,叫哥哥。”赵南连催促着。 月宜迟疑了几秒钟,不情不愿地却又软软地喊了一声:“小哥哥。” 赵南连脸上一热,别扭地说:“哎呀,别喊了。” “你让我喊的嘛。” “那你干嘛非要喊小哥哥?” “还有比你更大的哥哥。比如我的表哥。” 赵南连心生不悦,这样自己好像就没什么特殊性了。 “你快抹上药。”月宜催促着。 赵南连脸一红,伤口主要在屁股上,他可不能把裤子脱了当着她的面抹药:“额,你回去吧,谢谢你的药膏,我、我回头自己抹。” “没事的,我这样指挥着,你不会抹错。”月宜天真地说。 赵南连脸上一阵热过一阵,梗着脖子低吼:“我伤口在屁股上,你也要看吗?” 月宜身子一僵,像只小猫咪慢慢矮了半截身子,只露出半个脑袋瞄着赵南连,脸蛋红彤彤得,像是一颗大苹果,小声嘀咕着说:“不要脸。” “我哪里不要脸了?本来就是伤在屁股上嘛,是你一直追着问。”赵南连嘟嘟囔囔,一小珐琅彩罐子在掌心被他抛了抛,打开闻闻,药膏里还有一股子幽幽药香气。他收起不耐烦的情绪认真地看着月宜说:“谢谢你。不过我感觉这药膏太贵重了,我皮糙肉厚用不得这种好东西,明后天自己就痊愈了。你拿回去吧。” “不贵得。”月宜不肯拿走。 赵南连行动不便,见她楚楚动人地望着自己,便软了心肠,感激地说:“好的。那,谢谢你。”他迟疑了几秒,笑笑说:“还是头一次有人给我送药呢。你是,那个秀才的闺女吗?” “嗯。” “你叫啥?” 月宜脆生生地说:“白月宜,月亮的月,两相宜的宜。你呢?” 赵南连咧嘴一笑,滴流圆的眼睛亮晶晶得,闪着灵动的光泽,两颗小虎牙也异常可爱生动:“我是麒麟社的赵南连,南字科,排行老七。等我成了角儿,你可以来听我说相声。” (对相声也是一知半解,前期赵南连是学徒,后期也会做别的~~~但是成为总裁/企业家就别想了~~~我的儿子没这个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