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夫人的目光看得慕容寅浑身发冷,他不由得退了一步,却又觉得自己面子上挂不住,按捺住飞快的心跳,重新上前冷声道:“怎么?想求饶了?” “真的是你。哈哈哈哈,真的是你。我一直怀疑那天晚上打伤月宜的黑衣人是你,可惜那掌法十分隐蔽,凶手不肯暴露自己背后真实的门派,故意遮掩了几分。我又从未与你交过手,只是猜测这掌法与云间山庄的寒玉冰心掌相似。只是我又想,你自诩名门正派,不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但现在我看到你刚才那一掌,呵呵,果真是你!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下手,你真是畜生不如!” 窗外的慕容昀吃惊地望向身旁的月宜,月宜也已经花容失色。 慕容寅索性也不再隐瞒,扬手又将剩下几名女弟子悉数杀害,满地鲜血,恍若人间地狱,他转过身阴恻恻地说:“是我又如何?她与别的男人生下来的孽种我心里憎恶的要命。原来那孩子就是月宜,哼,的确是长得和她的母亲相像,迷惑了我的好徒儿,和她娘亲一样,都是水性杨花的妖女!” 凌波夫人依旧呵呵冷笑,最后抬眸盯着慕容寅说:“名门正派的所作所为,呵,真是令人不齿。我告诉你,你找不到《玲珑心法》,你们永远都别想得到。”她忽然从衣袖中抽出一柄短小却锋利的短刀狠狠刺入自己的胸口。 月宜再也无法等待,推开慕容昀冲入屋内:“干娘……” 慕容昀迅速地来到月宜身前,神色复杂地挡在慕容寅面前。 月宜怀抱着凌波夫人,泣涕涟涟,伤心欲绝:“干娘,你不要吓我,月宜来晚了,都是月宜的错,都是月宜不听话……” 慕容昀面对师傅,声音依旧充满恭敬,可是姿态却是警惕和防备:“师傅,求求你,不要再杀人了。” 慕容寅斥责说:“你这个畜生,我如此栽培你,你却和一个魔教妖女私奔,简直是玷污了我们云间山庄的门风!”说着,慕容寅抬剑向慕容昀刺来,慕容昀一身武艺皆出自云间山庄,是以数招之后就落入下风,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慕容寅一掌。慕容昀却硬撑着,只是歪了歪头吐出一口鲜血,旋而咳了两声说:“师傅,要打要杀都好,可是今天徒儿不会允许你伤害月宜分毫。” 慕容寅的目光落在月宜身上,充满了怨毒,尤其是月宜的面容除了梦莹的影子外,还有另外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的残留。他少年成名,自诩翩翩公子,在江湖上得到多少女孩子的追捧,当时叁言两语哄骗得琉璃阁女弟子梦莹也痴情一片,可是他没想到,梦莹很快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与他恩断义绝,后来他又听闻梦莹喜欢上一名最普通的书生,喜结良缘…… 他心高气傲,如何能忍? 月宜察觉到慕容寅不善的目光,咬着唇瓣望向慕容昀。慕容昀抽出流光剑,横在他与慕容寅中间说:“师傅,您要是想动手,除非踩着我的尸体!” 忽然外面脚步声纷纷传来,果然是那几个门派的掌门衣一无所获,所以折返回来。凌波夫人忽然掷出一本册子扔在慕容寅身上,然后拉着月宜的手迅速推开脚下的地砖,机关一动,下面是一处黑压压的藏身之处,慕容昀见此立刻扔出一颗烟雾弹,然后携二人跳入其中。 凌波夫人刚才做出最后的搏命,现在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完全瘫软在地上。慕容昀从包袱里拿出一只火折子点燃,这是一个很小的空间,叁个人躲在这里,空间刚刚好。 月宜陪伴在凌波夫人身边,埋首在她的肩窝处,面上泪痕交错。凌波夫人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说:“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不管怎样,今天也算是你成亲的日子,是个大喜的日子,你不应该落泪。” “都怨我,如果我肯仔细想一想也许就能知道,他们不是真的要在明日偷袭琉璃阁……而是今日,都怪我,是我冲动……”月宜自责地说。 慕容昀垂下头,心有愧疚,默默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