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桑吟这才从床上起来,霍砚行给她穿好羽绒服,思忖了下,还是说:“其实你不用担心,我要是真想对你做点什么,不用去套房也可以。” “……?” 这说的是人话? - 桑吟醒过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凌晨五点半,磨磨蹭蹭一会儿,到套房的时候六点才过一刻,外面天色蒙蒙亮,有几许灰白,看样子又是一个阴天。 桑吟最是讨厌阴天,因为生病产生的坏心情更加郁郁寡欢。 出神的望着窗外,两只喜鹊落在窗台,停留一会儿又扑扇着翅膀飞走。 久未眨动的眼眶涌上酸涩,她闭上眼揉了揉,空荡的大脑突然闯进霍砚行的那句解释── 我以为你喜欢谨川。 紧接着皱起眉,实在不明白霍砚行怎么会有这种误会。 他不是都已经看到她写给他的情书了么。 从卧室里躺了会儿,百无聊赖溜达到客厅,最后又晃到厨房门口。 霍砚行背对着她站,袖子上撸,骨感手指间拿着一双木筷,翻动着平锅里被油煎炸出滋滋声音的小黄鱼。 听见身后的动静,霍砚行侧过头,看见桑吟:“怎么出来了?” 桑吟倚靠着门框:“不想躺着。” 她躺的时间确实够久,霍砚行没做意见,拿筷子夹了一小块鱼肉:“过来尝尝味道。” 桑吟拖着步子过去,张嘴含进筷子前端,又吐出来,只留下鲜嫩可口的鱼肉在齿间。 她点头,矜持评价:“还凑合吧。” 霍砚行把才炸好的几条小黄鱼连着盘子递给她:“温度正好,坐旁边先垫垫。” 桑吟不接,眼神幽幽的看着他,泄露出几分控诉。 “怎么了?”霍砚行这次没能猜中桑吟的小心思,疑惑了瞬。 “没什么。”桑吟不愿解释,拿过装着小黄鱼的盘子转身要走。 霍砚行突然明白过来,攥了下她手臂:“底下有剥好的。” 桑吟不动声色的用筷子拨了拨,果真看到盘底有剥好的鱼肉,炸的金黄的鱼皮包裹着白嫩鲜美的鱼肉。 “……哦。” 她挣开霍砚行的手,两三步走到餐桌边坐下。 吃完霍砚行剥好的鱼肉,剩下一部分的炸鱼也出了锅,他重新装了个盘子,又盛了碗粥,端着去餐厅。 “粥还有点烫,慢慢喝。”他在桑吟对面坐下,带上一次性手套给她摘鱼刺。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一个安静喝粥,一个安静挑刺,勺子磕碰碗边的脆响时不时冒出一声。 “今天别去片场了,在酒店再好好休息一天。”霍砚行把最后一条炸鱼的刺弄干净,放到桑吟手边的盘子里:“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什么时候走?”桑吟不答反问。 “不急,领完证都还没好好陪过你,多呆几天。” 桑吟下意识问:“公司呢?” 霍砚行解释:“有爸在,不用担心。” “谁担心了,别自作多情。”桑吟一凶:“而且我也不用你陪!” 霍砚行从善如流的改口:“是我想你陪我。” 桑吟和霍砚行的相处模式一贯是互怼互损,他现在对自己千依百顺,弄的她反倒是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闷头吃饭,脑袋往下埋,头顶对着霍砚行。 大米熬煮的软糯香甜,青绿色的菜叶清新爽口,桑吟最近几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胃一下子承受不了太多,喝完小半碗就已经差不多饱了,把碗往旁边一推:“我吃饱了。” 霍砚行拿过她的碗去厨房,就着她剩下的一半粥盛满,坐回她对面开始吃饭。 桑吟冷漠的脸上多出几分错愕:“这是我吃剩的。” “怎么了?”霍砚行问的理直气壮。 桑吟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明知道霍砚行是故意为之,偏偏奈何不了他,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没怎么,你吃吧。”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能这么无赖还厚脸皮! 霍砚行吃饭的时候很安静,桑吟一时间也没话跟他聊,但是也没离开餐厅,托着腮四处张望,最后又看回对面的男人身上。 他一整晚没休息好,但是面容清隽不减,拿着勺子的左手手背有她留下的牙印和指甲印。 桑吟恍惚想起,她小时候好像就挺喜欢咬霍砚行的,从长牙期开始,演变到后来一跟他闹矛盾就先咬一口泄愤。 尤其夏天,穿上短袖,他胳膊上总是能有几个牙印。 霍砚行一开始会说她,她不听,照咬不误,后来霍砚行就随她去了。 应该是在初中,也是有一次她发烧生病,学校老师给桑伯远打电话让他来接,但是没能打通,桑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可以给家里打电话让司机来接,最后却给霍砚行拨了过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