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我一醒来马上点开我跟廖昱扬的line讯息视窗,回覆了我早已想好很久的台词: 「抱歉我昨天好像先睡着了」然后贴了一张可爱的p助躲在棉被说早安的贴图。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让我直接打字说早安,有点害羞呃,应该说是有点彆扭才对。 等了几分鐘,都没看到自己的讯息被已读,想着他可能还没起床,就决定放下手机先去洗漱。 我从厕所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衝去看手机有没有收到line的讯息通知。 幸好,收到了廖昱扬简单的一句:「嗯,早安。」 虽然还真的是有够简单的回覆,但至少顺利地开啟今天的对话了,让我不禁想夸夸自己昨天的机智。 「你刚起床啊?」 「这个时间点才起床还用去练习?」非常廖昱扬式的回覆,但只要想到他在某种程度上也算默许我延续我们昨天的对话,我就已经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了。 「反正男生又不用花很多时间准备,根本不用太早起。」 「就练个宿营是要准备什么?」 我们就这样继续有一搭没一聊的对话,虽然可能没什么营养到瞄了一眼的沉妍都说「你们好无聊!」,但我也因此发现廖昱扬几乎是会回覆每一则讯息,虽然偶尔会用贴图回覆,但从来不会用已读的方式当作回应。 「你说男生会总是回覆没兴趣的女生的讯息吗?」在去练习宿营的路上,我忍不住这么问沉妍。 「这还真的很难说,有些人可能是广泛撒网,或是可能就是间,也可能纯粹是有礼貌,不过至少说明他并不反感你的靠近,我感觉廖昱扬不会是那种委屈自己来表现礼貌的人。」 不反感吗?那好像也不错。 「看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嘛,我就觉得我们家诗诗这么可爱,要是主动一点,一定没问题的!」她边说,还边像揉包子那样揉了揉我的脸。 一边拨开她的手,我一边思考着,自己好像有点忘记了对廖昱扬的「种种靠近」的原始动机。 明明说是要报復他,但我怎么觉得,自己有时候会不小心忘记这样的出发点,甚至有点沉醉在其中。 我才发现我好像有点被虐狂的潜质,廖昱扬稍微对我好一点,我就会忘了他到底对我做了多过分的事。 但我这种恋爱经验严重不足,甚至可以说过往经验都几乎跟他有关的情况下,又该怎么在「为了报復他而拼命靠近他」跟「靠近他却又不能真的动心」之间平衡呢? 我开始觉得,这整个报復计画根本是在惩罚我自己,惩罚当年蠢到相信他的约定的我,以及现在这个对他的遗忘感到不甘心的我。 从那次单独晚餐开始,我跟廖昱扬表面上没有更多的单独相处,但在line的聊天视窗里,却维持了一个微妙的固定聊天频率。 不是秒读秒回、总是在聊天的那一种,更像是留言板一样的错开回覆时间,你一言我一句,却总是间隔了一小段时间。 虽然于我是刻意而为,我是故意不马上回覆,想让这样的私下联系再延续长一些、久一点,但我其实并不清楚他有没有看透我的策略,到底是没发现,还是是在配合我,我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我和他,几乎都是由我向前跨一步,他也保留着容我跨越一步的距离,没有后退却也没有前进。 他总是那样站在原地,就只是停留在原地。 * 时间就这么继续向前推进,来到两週后,学长姐要第一次验收的日子。 验收时间定在晚上八点,验收内容就是这段时间来我们学会的五首舞蹈,说是舞,其实更像带动跳的感觉,比起表演,更偏向带学弟妹一起跳的性质,配合编舞还有相对应的口号要喊。 两系的总召看起来也都很紧张,为了能在验收有好表现,特别取消了下午的分组练习时间,改成多跳几次要验收的舞。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