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被折磨,我做噩梦了……我做了好多的噩梦!” 吴太师一脚踢在他的腹部,这力道很大,吴继康后仰倒地,疼得眼眶都红了,在地上蜷缩起来。 “早知如此,你为何还要给我添乱?”吴太师猛地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你当初找杜琮行舞弊之事时,可有想过此事有朝一日会被人翻出来?我在前头想尽办法替你遮掩,你倒好,陷害倪青岚妹妹不成,反倒让韩清那么一条没事物的恶狗抓住了把柄!” “爹,官家要保我,官家要保我的!” 吴继康艰难呼吸,“我只是不想她在闹下去,我想让她滚出云京,若是她不能滚,我杀了她就是,像,就像杀了倪青岚一样简单……” 他像是陷入了某种魔障。 准确地说,自倪青岚死后,他便一直处在这样的魔障之中。 “你啊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吴太师怒不可遏,“我倒还没问你,你为何要将倪青岚的尸首放在清源山上的泥菩萨里!你若谨慎些,这尸首谁能发现!” “超度嘛。” 吴继康的反应很迟钝,像喃喃似的,“我把他放进菩萨里,他就能跟着菩萨一块儿修行,然后,他就去天上了,就不会变成厉鬼来找我……” “爹,我只是忘了给他吃饭,我本来没想杀他,可是他饿死了……”吴继康烦躁地揉着脑袋,发髻散乱下来,“为什么他要有个妹妹,要不是她,没有人会发现的,没有人!” “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哪里像是我吴岱的儿子!学问你做不好,杀人你也如此胆怂!” 吴太师气得又狠踢了他一脚。 “那您让倪青岚做你的儿子好了!” 吴继康敏感的神经被吴太师触及,他又受了一脚,疼得眼眶湿润,他喊起来:“叶山临说他学问极好,他们都说他能登科做进士!只有我,无论我如何刻苦读书,我始终成不了您的好儿子!” 吴太师的脸色越发铁青,吴继康越来越害怕,可他抱着脑袋,嘴里仍没停:“您一定要逼我读书,您再逼我,我也还是考不上……” 外人都道太师吴岱老来得子,所有人都以为吴岱必定很疼这个儿子,连早早入宫的贵妃姐姐也如此认为。 可只有吴继康知道,都是假的。 比起他这个儿子,吴太师更看重的是他的脸面。 老来得子又如何?他见不得自己的儿子庸碌无用,自吴继康在宫中昭文堂里被翰林学士贺童痛批过后,吴太师便开始亲自教导吴继康。 十三岁后,吴继康便是在吴太师极为严苛的教导下长大的,他时常会受父亲的戒尺,时常会被罚跪到双腿没有知觉,时常只被父亲冷冷地睇视一眼,他便会害怕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即便是如此强压之下,吴继康也仍不能达到父亲的要求。 原本吴继康还想自家有恩荫,他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可官家忽然要重推新政,父亲为表忠心,竟要他与那些寒门子弟一块儿去科考。 临近冬试,吴继康却惶惶不安,他生怕自己考不上贡生,将得父亲怎样的严惩,他什么书也看不进去,便被书童贾岩撺掇着去了一些官家子弟的宴席。 那宴席上也有几个家境极一般的,都是些会说漂亮话儿的主,被其他的衙内招来逗趣儿的,其中便有一个叶山临。 酒过三巡,席上众人谈及冬试,那家中是经营书肆的叶山临没的吹嘘,便与他们说起一人:“我知道一个人,他是雀县来的举子,早前在林员外的诗会上现过真才的,是那回诗会的魁首!说不得这回他便要出人头地!” 众人谈论起这个倪青岚,有人对其起了好奇心,便道:“不如将人请来,只当瞧瞧此人,若他真有那么大的学问,咱们这也算是提前结交了!” 叶山临却摇摇头:“他不会来的,我都没见过他。” “只是被林员外看重,此人便清傲许多了?咱们这儿可还有几位衙内在,什么大的人物还请不来?” “不是清傲,只是听说他不喜这样的场面,他的才学也不是假的,我识得他的好友,一个叫何仲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