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够好,你肯定觉得我配不上你,但还有时间,我可以等。」发丝从指尖溜走,垂落肩上,冰夷转而抚上西门涯带着些许冷意的面庞,轻浅一笑:「我也明白你的顾忌,所以你可以慢慢想,不用急着给我答案。待放下那些世俗就牵起我的手吧,涯儿。」 西门涯心中一动,身子却是向后挪了一步。他并非讨厌那隻大掌的触碰才退缩,而是因为害怕,害怕刚才那一瞬间萌生心底的悸动。 他怎么可能喜欢这个人? 冰夷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脸上依旧带笑。 西门涯背过身,岔开话题道:「千年灵曇美则美矣,可惜转瞬即逝。」 就算那一剎那的美直达心底,往后的每一瞬间也不会是那个当下。再过个五年、十年、二十年那一剎那只会愈来愈模糊,最后被遗忘。 冰夷若有所思地望着西门涯的背影,抬脚绕过他朝千年灵曇走去,将手放到花朵上。 西门涯静静看着,不解其意。 冰夷掌间催动神力,几个瞬息后千年灵曇就被晶莹剔透的冰给冻住,完完整整包裹起来。 西门涯呆望着眼前一幕,直到冰夷将被寒冰包覆住的千年灵曇递到自己手里才回神。 「剎那,即永恆。」冰夷面上虽掛着浅笑,眼神却是无比认真。 望着那双彷彿能穿透人心、炯炯有神的金色眸瞳,西门涯呼吸一窒,怎么也移不开视线,只清楚感受到心底深处有什么正在崩塌,迫使他卸下长年筑起的心墙。 「收下吧,你会喜欢的。」见西门涯迟迟不收下,冰夷鍥而不捨道。他的一字一句好似扔进碧潭里的小石子,在泛起涟漪后沉沉下坠,落到最深处,从此搁在那里不会消失。 西门涯抿了抿唇,掩去眸底那一闪即逝的动摇。「千年灵曇可遇不可求,你既如此有心,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刻的西门涯不曾料到,将来他会抵挡不住眼前这个男人的柔情攻势,喜欢上对方有话直说的坦荡,还有那份独属他一人的宠爱。 *** 岁月如梭,很快就来到约定的日子。 距离那场赌约已经过去了五年,这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西门涯与冰夷在朝夕相处下有了一定的默契,也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冰夷彻夜未眠,满脑子都在想像西门涯做出决定时的场景,就连西门涯醒了他也仍要继续装睡,似乎不想太快面对现实。 他一直以来都充满自信,认为没有自己办不到的事。然而这些自信在面对西门涯时就都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忐忑。五年期满,就算早已将西门涯的生活习惯和性格摸得一清二楚,他也无法预料最终的结果。 西门涯瞅了眼还在睡的冰夷,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洗漱更衣,尔后抓起置于柜子上的玉牌,默默离去。 隆隆—— 室内回盪着石门缓缓关上的声音,冰夷悄然睁眼,眸底一片茫然。他慢慢坐起身,瞅着石门直发愣,整个人呆若木鸡。 「涯儿?」冰夷只觉喉间一梗,唤一声都无比艰难。 这算什么,不告而别?他这是被丢下了?到底是有多讨厌他,才会一句话都不说就走? 「哈,哈哈。」冰夷抓着自己那头霜白的发,笑得比哭还难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