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朋友也在这里,她问我是不是也有亲人不在了,我说是的,她给了我一颗糖,然后跟我说,原来就算长大也得有这种悲伤啊。” 透明的糖纸里,淡粉色的糖果小小一粒。那是个肉嘟嘟的小女孩,及耳的短发,两侧各扎了个小揪揪,看起来应该还在上幼儿园。她临走之前把糖塞进萧隐清的手里,拍了拍萧隐清的手背,那是她能够到的最高的地方,“你也很难过吧大姐姐,可惜我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先吃颗糖吧。” 小朋友看起来有些苦恼,眼眶通红一片,说话早熟到令萧隐清错愕。 她朝萧隐清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仰头对着萧隐清,看起来很坚强地说:“我的伤心和你一样多,这样你就不孤单啦。见不到的人只是因为分开了,不是不爱我们。” 萧隐清近乎震撼,愣怔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家里人来找我啦,再见大姐姐。”小女孩跟萧隐清挥手拜拜,因为腿太短,小跑起来时跌跌撞撞,像要摔倒一样。 萧隐清从来清醒地观察着自己的行为和心理,见识无数令她绝望的爱意、冷淡与欺瞒,她困在牢笼与枷锁中,悲观的清楚自己根本很难再爱些什么。 她对爱总结过很多道理,但发现现实总轻易击碎。 穆其信手掌抚向萧隐清的后脑,他似乎明白了她想说的是什么。 她这些年来,孤身一人,几乎忘记其实曾经也有人爱过她。外婆也曾经挡在萧隐清的身前,为她驱离乡间小路上拦道的恶狗,即使外婆也害怕狗;外婆常跋涉冗长路程,只为了买到萧隐清最喜欢吃的城郊糯米饭,即使她的腿脚已经不大灵活…… 萧隐清脱离黔城太久,她一心以为是逃离了密不透风的桎梏,以至于她完完全全忘记,她并非一无所有。 并不是离开了,就说明这里不再有人爱她。 “我应该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孤单。”萧隐清啜泣着说。 穆其信轻轻拍了拍萧隐清的头,他的声色很缓慢,“你才知道啊。” 他低下头,为她擦干湿漉漉的脸颊,“萧隐清,你要记得我。” 故事总会结尾,但记忆永恒。 一切事情都太过突然,他们连晚饭也还没来得及吃。坐着出租车从城郊到城中心,车窗外的烟火人流鼎沸,穆其信以为萧隐清不会想吃东西了,但鲜见的,她叫停了司机,停在了路边。 这整条街道的建筑房屋都很陈旧,一楼是店面铺子,一楼以上是装了密密麻麻防盗网的窗户,蓝绿色的铝合金玻璃,白色的外墙瓷砖蒙上积年的灰尘,很典型的零几年住宅风格。 萧隐清跟穆其信介绍,“这里是黔城曾经的市中心,黔城最好吃的东西在这条街都能找到。” 已经是深夜了,但这整条街都很热闹,沿街铺面的灯光明亮,店外大都支了桌椅,坐满了宾客。露天的环境,锅勺碰撞时缭绕的油烟香气,烧烤在炭烤炉上的滋滋作响,啤酒瓶四散在桌脚,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平凡却让人安定。 “我带你吃点黔城特别的东西吧,我喜欢的那些。”萧隐清很难有这么主动。 穆其信点头,牵着萧隐清小心避让桌椅。 萧隐清看起来轻门熟路,沿着这条路走了两三分钟,就停下了脚步。 门口几乎满座,铁串烧烤,看清店铺名后穆其信不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