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消失许久,阮知涵一把掀下被子,露出红扑扑的脸蛋。她的卧姿改成坐姿,蜷起双腿,手抱着膝盖,无助地叹息。她时而懊恼地拍拍自己的额头,时而丧气地捏脸颊,像只迷路的羔羊,找不到方向,头铁地胡乱撞墙。 阮知涵纳闷了,一会猜测是她做得太过分,非得拽他的手去摸小腹,他才跟变了个人似的;一会猜测晏澄对她暗生情愫,因为若是单纯的兄妹情,他应该不会亲吻拥抱她。 她思来想去,得不出一个确切答案,总感觉哪边都沾一点。 要阮知涵长时间专注地琢磨一件事情,无疑是在折磨她。她习惯将精力都储藏起来,用到能够愉悦自我的事情中去,烦心的事情通常费不了她太多心神,左右不过是想不通就放一放或寻求帮助。所以,她彻底忽略了原先夸大的生理疼痛,立即开始下一步行动。 不可否认,阮知涵特别有求知精神,为了探究晏澄的精神世界,她直接联系亲哥。 彼时,阮知洲正参加华人学生组织的聚会,他不敢不接阮知涵这烦人精的电话,二话不说冲出会场。伦敦飘着毛毛细雨,他的脸便遭了殃,不得不眯眼躲闪,“大小姐,有事吗?” “哥哥,”阮知涵识相,有事相求,决意先放低姿态,“我问你件事。” 阮知涵一年到头叫不了阮知洲几声哥哥,兄妹俩俨然是两头好斗的牛,一碰到一起,便要顶穿对方的肺。阮知洲突然听见她的软言软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生病了?” 她翻个白眼,恢复斗牛状态,“没有,你才有病呢。” 阮知洲松口气,看来她没傻。话说回来,没傻都那么气人,要真傻了,恐怕没人能忍得了她,“有事?” “我问你个问题,”阮知涵回忆晏澄浅吻她额头时不稳的气息,以及炙热的体温,不禁羞涩,贝齿咬唇,“你会不会有那种很想吻我的冲动?” 阮知洲一直知道他妹妹的脑回路可能长期处于接错线的状态,时不时会说出惊世骇俗的话,然而,她今日的发言,着实快要惊掉他的下巴,他“啧”了一声,直言不讳,“没有,不过,我经常会有那种很想揍你的冲动。” “诶,那就对了,”她轻声道,“那你会不会有那种很想抱我的冲动?” 作为她的亲哥,阮知洲骤然心疼起自己,他上辈子肯定欠她不少钱,这辈子被判来还债。他大晚上跑出来,任冷冰冰的雨丝拍打脸庞,只为接她电话,结果她净是输出些不着调的东西。 “阮知涵,”他的脾气算不错的,奈何妹妹太气人,“我现在是很想抱你,然后,再把你投进西湖喂鱼。”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