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有肉,偶尔还会出现龙虾鲍鱼。 方珑边吃边想,周涯这样真能赚到钱吗? 她会骑车上班,周涯也是,收铺后,两人一条路回去。 一般她开在前面,周涯跟在后头。 从后视镜里,她总能看见周涯的摩托车头灯。 和在黑夜里一闪一灭的红点。 临近春节,出外打工的镇民逐渐回流,小镇街上出现少有的车水马龙,街铺张灯结彩,节日气氛一天比一天浓。 大排档生意好得不行,每天傍晚还没开始营业,就已经有客人上门。 还多了不少外地车牌的游客。 方珑不解,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愿意驱车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专程来这犄角旮旯的小镇吃一顿夜宵。 后来听好几个客人说,他们是从微博上看到一个美食博主发的文,专门找过来的。 还有一天就到除夕。 除夕到大年初三档口不开,周涯做了一大桌子菜,当做是提前的员工年夜饭,大家欢欢喜喜地吃完,准备站好最后一天岗。 晚市很快过去,到了宵夜时段,门庭若市,店里所有备用的折迭桌都用上了,骑楼下和店里都坐满人。 喝酒的客人多,方珑来来回回地跑,总有客人想拉她喝一杯,她嘻嘻笑着拿周涯当挡箭牌,说“我哥不让我喝酒”。 其中一桌客人很面生,说着非本地的方言。 四个男人,胯大腰圆,满脸横肉,摇骰子的声响很大,嘴里也没几个干净的词儿,一看就不是善茬。 阿丰让方珑离这一桌远点。 这桌客人自带酒,已经喝了一支洋的两支白的,见没酒了,一个光头男挥手:“喂!服务员!” 方珑离这桌最近,刚送完菜,手上没别的工作。 她犹豫了片刻,本想找阿丰或其他员工帮忙,但大家都在忙。 但也就犹豫了这么几秒钟功夫,那光头男已经不耐烦,直盯着方珑喊:“这呢!聋了是吗?” 方珑生起一股无名火。 来“阿哑”的这段时间,虽然方珑也遇过不少酒醉的客人,但像这么不尊重人的客人,她还是头一回遇见。 她压下火走过去,竭力忽视几人肆无忌惮的打量,耐着性子问:“几位大哥需要点什么?” “有什么啤酒?” “珠啤。” “烂酒……”光头男不屑道,“只有这个了?” “对,啤酒只有这个。” “那行吧,拿一打过来。” 方珑提了一篮子酒过来,放下就想走,光头男不乐意了,嚷嚷着:“怎么回事?第一天出来做?不知道要帮客人开酒?” 他说的话意有所指,同桌另外三个男的都笑出声。 方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刚好眼角余光里看见,档口前头的张秀琴望了过来。 但对方很快又回过头去招呼其他客人。 方珑想着速战速决,黑着脸,不多话,开瓶器一卡一翘,几个瓶盖很快叮铛落地。 光头男目光如鼠,往下落在年轻姑娘曼妙的曲线上。 他“嘁”了一声,和同伴说:“这年头的小姑娘就是有个性,一个个脾气大的。” 其他男人笑声猥琐:“都欠收拾。” 方珑在心里已经把他们打了一顿,但她不想给店里的人添麻烦,硬忍着开完最后一个瓶盖。 转身刚走出一步,她停住。 因为有人朝她屁股打了一巴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