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 “回避!金吾卫巡查!” “闲杂人等让开,奉旨缉拿叛党,如无乱心,迅即退下!” 一队卫兵银甲加身,手执横刀,森然寒芒闪过,竟已给街铺旁在吃汤饼的绿衫士子上了镣铐。那人口中不饶,登时被一掌扇得嘴边流血,为首者继而一挥手,长靴踏地沉声接连响起,街巷上不多时陷入混乱,哭嚎嘶喊声不绝于耳。赵蕴听得揪心,双眉皱起,仍回首看那被押送之人,竟是堵在这路旁,两三甲士便直冲而来。 “扎这里碍眼,莫不是同党!速速退下,说你呢那胡人!” “你。”被这般冲撞,赵蕴还欲多言。 “军爷莫动气,这就走,这就走。” 慕容隐反应迅速,牵起她躲进曲巷,七拐八绕至一处香火旺盛的异教庙堂。四面环廊,正中央金杯高燃火堆,数十长髯男子围住那火焰正低声慢语,细看此地男女皆是高鼻深目,多着红袍,垂至脚面,见二人闯入,刷刷看向赵蕴这新奇面孔。而隐没其中,慕容隐才觉那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作了个近似众人的手势,又握住赵蕴手贴在胸前,数道目光方如下山步阶依次退去。 “这就是你的安排?”赵蕴缩回手,略有不满,“为何不让我回那卫士的话。” “你、你气死我算啦!”慕容隐毕竟也是半大少年,城府不深,一篓子话全都倒出来,“好心救你,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岂知多少人要遭殃。” 言毕,他直觉这戏是唱不下去,哪想赵蕴也气鼓鼓地,“能有何事,我又不是乱党,他抓了我自有王法定夺。金吾卫扰乱民计在先,如地痞流氓行事,我诘问于他,焉是我的过错!” “且不说与那莽汉对峙,有损你清誉颜面,人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道理还需我教你。”慕容隐较真道,“救你还要挨骂,未免太过分了!” “明明你不辨是非,却还怪我,你才过分!” 吵着愈发大声,两人都渐渐失了分寸,声响要盖过寺中交谈祈愿的动静。赵蕴本就因寻不到人而焦躁,慕容隐说话又寸步不让,她便找到由头撒气般,直要和他分出个高下对错。 “你这是异想天开,多大的人了还当自己六岁孩子,以身涉险还祸及旁人,那都是有人替你善后,否则早被套了麻袋给拖走卖了。” “休要胡言乱语,不过是我讲了实话,你又不认,凭何羞辱于我。” “你讲的便是金科玉律了?”慕容隐不屑道,“好大的口气,竟不知这天下是你家朝堂。” “你你你,那你刚刚干嘛非得追上来,说这些话气死我了!” 赵蕴差些就要把真话讲掉出来,而眼见战况正酣,她绞尽脑汁还在想如何回击。那红袍众人拥簇的长髯男子走到跟前前来,一口官话说得没一个音在调上,“哲里柿窝们真主哒认得秦静之地,害请泥们丽凯。” 西日已昏沉,被轰出来到外街上,赵蕴被推搡着出了门还在发懵。 慕容隐则是追悔莫及,肩膀都压不住两担“看不好公主你就等着吃铁板栗”的责任,遥听暮鼓自天门外来,他直往下耸地再捂住脸,“我死定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