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男子看脸四十多岁,一头黑发整齐的束于脑后。他身着暗红色长袍,鹰钩鼻,下巴瘦削,整张脸刀刻的一般,看起来十分阴鸷。 他向前走一步,嘴角歪了歪:“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在这都能碰到九娘。不知能否赏杯茶喝?” 他说话客气,语气却阴惨惨的,让人不寒而栗。李沛忽然意识到,外面好像没有声音了,所有的哭喊、脚步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院子里鸦雀无声,好像一个平凡的深夜。 陈九红冷笑一声,此刻她内力空虚,硬以全部内力将声音送出去:“喝茶就算了。今天找上门来,是看我妇人之辈软弱可欺吗?”说罢拨动一根琵琶弦,房门的上框应声而落,正落在男人脚下。 那男人好像毫无觉察,又凑近了一步:“这可是误会。今日教主不过派我来找个小玩意。教主他掉了本书——蓝色封皮,我们翻了个底朝天,偏就是找不到。还请九娘移步,我进来看一眼。” 陈九娘并未被他言语中的客套打动,闻言冷笑道:“裘师风,我的屋子,你想进就进?那就试试罢!” 哪用她邀请,男人双手化为爪形,已然攻了过来。陈九娘双腿一动,面前的桌子直直向男人飞去。那名为裘师风的男人丝毫不躲,仅凭双手便将花梨木桌破为两半。 李沛看到他的身法,心里沉了一下:恐怕陆衣锦正是被这利爪所伤。 面对他的攻势,陈九娘并不慌张,怀中的琵琶叮叮当当的弹奏起来。每拨动一下,刀片一样的真气便被发射出去。奇的是,她似乎可以通过操控不同部分的琴弦改变攻击方向。一时间枯叶蝉攻势大盛,由四面八方攻向裘师风。 裘师风竟然丝毫不避。他稳步向前,双手在胸前舞出盾牌,将陈九娘的攻击逐一化解。他的两手动作极快,以李沛的目力都无法看清他的防御动作,只觉得手的残影在他身前化成一片。说话之间,他已经到达陈九娘面前。 按理说陈九娘的修为高于裘师风。但方才她给李沛输了真气,又遭到陆衣锦的偷袭,功力一时不能复原。她见裘师风逼近,没有多想,反手顺势将琵琶剑一样挥舞起来。李沛心下大奇,琵琶又重又钝,当刀剑用没有刃,当棍棒用形状又不便,实在算不上什么好的兵刃。她暗自琢磨,如果自己遇到强敌,恐怕宁愿用之前磨的牛骨刀。念及此处不禁起了好奇,十分想看看战局接下来会如何发展,连周身疼痛、身处险境的状况都忘了。 见陈九娘挥动琵琶,裘师风似乎也有些惊讶,嘴角露出讥笑。他一爪抓上琵琶,当场就要将它破个粉碎。不料在他碰到对方的一瞬间,所有琵琶弦居然像同时活过来一样猛地抻长,立时将他的五指绞在其中。裘师风急忙缩手,可那丝弦现今却如尖锐的钢丝一般,一时缠的他动弹不得。陈九娘手上微微用力,刹那间所有琴弦再次收紧,裘师风只觉得五指指尖立时便要被削掉,情急之下另只手挥将上来攻向陈九娘的侧面。 床下的李沛恍然大悟,陈九娘实力不济,便以琵琶为饵,利用敌人的轻敌制造陷阱。常昆说的对,真气所到之处一切皆可为兵刃。在陈九娘的操纵下,连这细细的琴弦都可困住裘师风。且假如裘师风是用刀、用掌,这招都不能奏效,偏得是如他现今这般,以爪为攻势,这琵琶陷阱才能真正造成伤害。 却见前方二人转瞬间已经又过了三十余招。陈九娘此刻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以掌为攻,琵琶早已碎在一旁。裘师风的右手鲜血淋漓,攻势却丝毫不减。一番对战下来,他明显感到陈九娘后劲不足,当下笑到:“何必逞强,那黄河密卷的功夫,也是时候使出来了。” 黄河密卷……那是什么? 陈九娘闻言大笑一声:“裘师风,你当那是什么好东西?告诉你吧,你以为的劳什子神功,修炼之人各个都要倒大m.nANcHaNG791.COm